建文野望五十一 点石成银

有了第个赎粮的客，这赎粮柜台，很聚集了三五个跃跃试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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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家排队，站成列，依次赎粮。”伙计喊。

这易堂条凳的摆放颇有讲究，在每个柜台正对的面，都是条，供易的排队所用。至于几条队伍当中，才是条条的板凳。众排起队，有的足石，只愿赎数斗，柜台的伙计也照单全收。终于有客提斗五升粮食时，遭到了伙计的绝。

“客官请见谅，么斗，么两斗。这斗五升，实在太，请恕在无法入账。”

“既然如此，那赎两斗粮食好了。”客也是通达理之辈，何况，这是跟官朱公子生意，哪个敢造次。

“赎粮两斗，依现价需银百四十二文。”伙计唱。

那客刚刚才在兑钱柜台兑七百制钱，当数百四十二枚制钱，给伙计。

“实收制钱百四十二文。”又写就粮票，记入账册中，给客：“赎粮两斗，钱货两清。”

这位客带了粮票离去，位客走刚开，只听那铜锣又是声响，伙计忙：“客官请稍，粮价有。”

敲锣的雷彦朗声：“漏已，休市。”随即走入柜台之。

这七百文的第市，赎粮柜台共成十七笔易，赎粮食十五石又七升。可收粮柜台却是冷冷清清，尚无携粮卖。依照昨的计较，该当提升粮价才是。伙计松绳索，那粮价牌落。雷彦取张纸，又写“捌佰文”三个字，贴在原先的“七百文”之，重新将牌挂起。这才将漏又重新盛，眼见漏中缓缓流，雷彦又鸣锣，：“开市。”

片刻之间，七百十文买的石粮食，如今却八百十文了。原先在赎粮柜台等待易的百姓，见到粮价陡然升了百文，纷纷退转回去，坐在凳，私语讨论起。

与此同时，林府正门的旗杆，七百文的幌子也已摘，换捌佰文的招牌。

只见个中年庄稼汉子负着袋粮食匆匆，到：“八百文！雷老五愿意卖粮食给朱公子。”

“客官卖粮，请往左首的柜台去。”有伙计支应。

雷老五把袋往桌放，有伙计将粮食从袋中倒，从屋角取盛粮的容器，称量起。屋中既有可容粮石的木缸，也有容粮升、斗的量器。伙计量之，知粮食多少。

“收粮石二升六斗。”称粮的伙计报。

柜台的伙计打起算盘，算明市价，：“石三升六斗，依市价银千又八十八文。”点清铜钱，给雷老五“钱货两清。”又在账册中记明。

“这铁钱，现银。”雷老五。

“客官兑现银，请往当中的兑银柜台。”伙计应。

兑银柜台直没有生意，因此也就没有伙计当值。见雷老五兑现银，有两个伙计走向兑银的柜台之。将成贯的千枚铁钱接，递给雷老五块两的足银。

这易堂中本并没有准备银子，这块足银，还是适才有客在兑钱柜台付给的。

“八十八文兑成银子太，们这里兑。”伙计。雷老五也点点头，收回散钱。

雷老五这袋粮食，也曾问许多往的船主，本想卖两银。只是船主有得见这笔生意太小，有得还价，是以多没有手。此时在这易堂中换得两银，雷老五已经心意足，何况还有八十八枚制钱的零头。

有了雷老五的榜样，很有住得较近的百姓从家中运粮卖。众都寻思，眼卖粮有八百文，等到粮价再回到七百文时，再行赎回，岂捡了百文钱。本粮食易甚方，是以家家户户都有些许存粮，此时既然可以随时买到粮食，还存粮甚么。

多时，收粮柜台的，就多赎粮柜台的了。

等到漏流，早有伙计把这市收赎粮的账目报给雷彦。却是收粮多赎粮七石有余。

于是，块“柒佰伍拾文”的牌又立起了。

排在收粮和赎粮柜台面的，有些脑筋活络的，想私易。只是则缺乏称粮的量，也知这粮食究竟是多少，二则算术也，纵然知粮价和粮食数量，也算究竟是多少钱，终于作罢，老老实实地排在各自的队伍里面，等待收赎。

午时到，雷彦等那最杯流，鸣锣三声，：“休市，众客官请回府用膳，也伙计们休息休息。咱们未时再开。”

易堂开市四个时辰，午辰时开市，到午时暂休，这是两个时辰，午未时重开，到酉时休市，又是两个时辰。

第休市之，雷彦整清账目，向朱允炆汇报。

“禀东家，咱们今共收粮七十四石五斗，赎七十五石。”收赎之间只差五斗，已可算十分准，雷彦颇为得意。按这个数据，易堂今净赚了手续费七百五十文。

朱允炆也对雷彦十分赞许：“果然是个会算账的。得赖！收盘粮价是多少？”

“禀东家，最市粮价七百二十文。”

朱允炆笑笑：“谁说笼港没有粮价，这就是港中粮价么。”又问：“那么制钱今天发多少？”

“今共制得制钱百二十贯，已经全部兑，可惜产量足，然恐怕还能兑百贯。”雷彦对这事颇为遗憾，已经隐隐觉到，这制钱好像并是代替银两，用作小额货币这么简单。制作值钱的原料是廉价的铁坯，工是倭寇隶，版模浇铸去，是数十枚铁钱，铸造千枚制钱的成本，远远足两，却可以换雪的银。

“这铸铁制钱，就如点石成银，对对？”朱允炆笑问。

“东家才，想这制钱的点子，在实在佩。”雷彦点头。

“这话对，也对。”朱允炆：“这制钱虽然成本，但是把制钱换成银，却需这个笼港主作保。因此今兑的银子，并是制钱换的，而是昨面向百姓借的。若是把这些银子挪作用，百姓凭制钱换到银子，是笼港主赖了账，那么今这制钱文值，恐怕这个港主，也久了。”

“东家训得是小，小敢挪作用。”经朱允炆点，雷彦才算明了制钱的实质。其实今有些卖粮的主顾，雷彦用兑的银付账，眼银已然有些足。若是今天发的所有制钱明齐兑，恐怕这易堂当破产。想到这些，雷彦冷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