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这样爱(已出版)第四章 我是一根等待燃烧的火柴(二)

千寻千寻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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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最终还是被这个男了地狱,如今两年去了,还没从伤中解脱,生活也毫无起。可,到现在哪怕反目成仇了,还是,因为除了自己谁都无法知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失去,心中裂开的伤就再也没有结痂的可能,其实指望伤可以痊愈,但至少让它再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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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走到这步呢?

已经愿多想了,因为这世是没有悔药可吃的,这是谁都懂的理,怨怨去只会加重心的苦难。而且也承认,跟最初同居的子还是很乐的,管为此翻了脸,祁更是四散播,让就糟糕的名声更加山河,但相比两起时的乐,这实在是算了什么。即使现在两已经分扬镳,可只回想起那段子的点点滴滴,还是没有遗憾,因为忠于了自己的心,因为们有(至少当时认为有),有了和音乐,的生活无论如何都会觉得遗憾。

是记得的,那时候最喜欢听弹《》的系列曲,没由的喜欢,仿佛那幽远伤怀的旋律是世听到的,今生再听到竟让莫名集。

耿墨池说《》的系列曲本有二十个多个系列,但由于叶莎的突然离世创作被迫终止,而且永无完成的可能了。能完成吗,就冷着脸说能完成吗,是两个的事。还想问关于叶莎和这些系列曲的事,但的脸,就什么也敢问了。但直觉告诉,这些曲子定有着愿让的事既然愿说,也就没必去惹了。只知正是《》的系列曲让蜚声海外,弹钢琴并能奠定在乐坛的地位,钢琴弹得好的多得是,就是以弹奏《》的系列曲才闻名的,也只有才能真正诠释《》的髓,因为那是的作品。所以很忙,隔三差五的就去演,少则几天,多则十天半个月,管为了已推掉了很多演,但们在起的时间还是很有限,每次分别都依依舍,每次重聚都

呢?

反而得冷静了,说清什么时候,发现之间总是存在某种费解的距离,而这种距离很程度是由的刻意保持而存在的。可以跟,跟开或雅或低俗的笑,甚至是让爬在又啃又,但就是探究心,谈论叶莎就是个证明,无法从中得到任何跟叶莎婚姻的只言片语,而这恰恰是最好奇最趣的,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果断的掐断好奇心的步扩张。的聪明和容商量的坚决度暗示家在起开心就足够,别的什么都谈,保留各自的间会比较好。

当然能去刨问底,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装糊,但在心还是开始反思起时的心机,结果越思索越迷常常发现耿墨池在注意的时候窥视,那目光可测,很糊很矛盾也有点心慌意;好几次半夜突然醒发现本没么在书里对着电脑发呆,么站在阳台筹莫展地烟。

解的是,老在吃药,而且总是在某个固定的时候吃,很少间断是生病了,吃的什么药。总是搪塞说是种维持基本机能的中药,吃了很多年,就开笑说是想命百岁,那么注重健康。耿墨池反问,希望命吗?如果突然了,会难吗?问得很唐突,让更加心惊跳惶恐安,好象就会离开,逍遥的子就到头了似的。

能再这么胡思想了,四月间,耿墨池应邀去海参加个国际音乐节,会郁闷得发就去找米兰诉苦,米兰听了半天也没听个所以然,但提醒说:

去了,考,这对没任何好窦未开的少女,应该知意说了就是场戏,演戏的时候怎么投入都没关系,但必须,入戏太果只能是伤害自己,别犯傻了,耿墨池是很错,但有没有想们走在起很常理,都同时失去,但为什么会选择又怎么偏偏选择,这些都想吗?”

时气结,这些还真没想,至少没有认真地想

“所以得给自己留条路,”米兰以旁观者的说,“路,只怕到时候戏落幕了还收了场。”

路?这个事从给自己留路的,哪怕面是刀山海,只心甘愿,都会义无反顾地去,已!”

真是了!”米兰摇头说。

“是,是了!”苦笑

说这话时,的眼睛瞪着天板,好象那面有寻找的答案似的,其实这场哪里会有答案呢,就是有,又岂会让找到?

没有任何先兆,突然悲伤起,耳边嘈嘈杂杂,思维也得很混,然周围的切都暗了仿佛看见自己站在个孤独的舞台,没有观众,面对着自己的灵自言自语:“有时候也想远远的逃开这切,逃开的声音,但就是管住自己,而且说清为什么,的心常常莫名其妙就陷入了巨的悲伤而阵阵发想,拼命的想,只是想清楚那从年少时就断追逐的悲伤究竟源于哪里,忽然间发现,生活的这十年完全是点也记是否真的有这段记得还是个少女,跟那个17岁的男分开了,于是就有了的悲伤,索索独自艰难地往爬,爬路的血迹,终于抓住了,就象是救命的稻草,嫁给了,再成了把灰,自给找了墓地埋了,当时看着点被埋葬的时候很想那个被埋葬的就是又开始悲伤,接着的悲伤被突如其的绝望所没,怎么如此幸,觉自己直是个被放逐的,流在外,找到灵的家,真的象丢了很想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孤傲的自信的小姑,生命顽强,对所有伤害都可以付之笑,绝会象现在这样失落魄没有主张!米兰,别这么看着很脆弱,脆弱得丁点的打就可以的命,所以才恐惧,看着的时候,更恐惧,因为怀疑就是再次给,没有理由没有据,只是觉,很模糊又很清晰的觉,米兰,如果倒,是没有再次爬起的勇气了,真的没有了

这是的那部广播剧《呼啸山庄》里的台词,米兰吃惊地瞪着,显然了。也诧异得行,怎么回事,的老毛病又犯了,又跌了戏里了。总是这样,悲伤或者生气就神思迷离,说话事颠三倒四,原以为丧夫之耿墨池会正常些,没想到还是老样子,难怪祁树杰当年音。

真是无可救药了”米兰担忧地说。

当然知自己无可救药了,可就是控制去想,当海回的那天自接班时,看着思夜想的男突然现在眼惊喜得几乎落泪,迅疾窜到怀里,什么余地的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是向往了生的男帝在历经几次的劫难,又经历丈夫徇自杀的噩梦,还是把这么好的到了回到公寓就翻倒在任由着地消融着美丽炽热的躯,觉得整个都飘了起,在幸福的云端里忘乎所以

了,彻底了,这,也让害怕,因为的整个魄都附在了这个男,任谁都能让放手,哪怕是即刻把自己捣成灰化为泡影也无所顾忌,存在或消失,对而言没有什么同,但有没有却完全同!

发。

了的时候,还没已经很久没有完整的觉。

的男此刻就躺在的怀中,的脸显得格外宁静和安详,梦,梦里会有吗?得而知,因为始终走的心,的心对而言比太平洋还难以逾越。但是数天,在记里还是读到了的解剖,是故意看记的,直有记记的习惯,那天记了很疲惫就了,第二天早又赶去工作室,记本就放在书的电脑旁,承认,那对是个极,在挣扎了很久还是地翻开了记。老天作证,只看了篇。可是只篇就让差点崩溃!

在那篇记里是这样写的:

“已经失眠很多天了,梦,因为的梦全是噩梦,从叶莎开始,的世界就陷入了可怕的梦魇。还是相信叶莎已经离开了,想了百个理由,百个理由都否定了叶莎会自杀,答应了起完成《》的系列曲的,个言而无信的!可是想叶莎,曾真正,但起共度了孤独难耐的无数个子,起谱写了流传于世的《》的系列曲,只是音乐的绝,更是超越的血关系,这么多年的惺惺相惜相依为命,已是音乐灵的全部源,是生征途可少的拐杖可是已经在了,被那个男永远地载入了那个见底的湖!而什么话也没留给,此刻眠在黑暗的地是故意的,故意用余半生忏悔和纪念,整个世界都是因为纪念而存在,因为活着的时候,曾给只言片语的温暖,的只有冷淡和忽略。话虽如此,还是固执地认为是那个男归路,没有那个男,叶莎会这么绝,这就让始终无法通达理地对待,虽然样,都是这场可怕梦魇的受害者,但的丈夫却是这场悲剧的筑造者之,那么,就只能是无辜的替罪羊!

可是为什么,这个本应仇恨的女,却在心里造就了,哪怕这是模糊的,矛盾的,甚至是堕落的,也心甘愿放自己的骄傲,心甘愿品尝这突如其的幸福和悲伤。叶莎没有造就,却造就了。这让由此而产生迟疑和疚,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女

这让苦,使倍受折磨,让终于记起原还有度认为今生会再有的)!多少年几乎已经绝望了,但就是甘心,想,就算得到,至少也看看属于是什么样子,因为活着的全部意义正是为了等待份久远的的整个生命和量都是为了守候这份。现在,了,却是由

没看完就已经哭得声嘶竭,放记本逃也似的跑了书跑回自己的公寓,躲在屋子里哭了天。原如此是在报复!其实早该想到的,为什么到现在才正视?敢跟别讲,连米兰都没告诉,默默承受着这风海啸般的打与折磨,因为只有自己知,其实也在报复,可是这只是最初的个念头而已,就已经放弃了。谁知直没有放弃,虽然怀疑,但看如此本就没想到还陷在仇恨的渊里能自拔。晚,并没发现看了记,依然对躺在的怀里,看着疲惫的脸,忽然很同这个男,胜自己。

可是第二天,们还是爆发了相识以的第吵。

原本是片好意,开着车准时去电台接班,问今天得怎样。说,得怎样,得怎样。当即对,看了看,目光闪了,就再也没说话。回到公寓,吃饭,们靠着坐在沙发看电视。其实谁都没看去,各自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很晚了!”

关掉电视,起去了室。

还是坐在沙发,什么事都绪很好。会,室里传的声音:“考忘了拿,帮帮忙。”

在哪?”

“在柜最底屉里。”

“好,等会。”

说着了卧室,卧室很,放了两个柜,的靠里边。平常各都是各自放好,家都形成默契,极少对方的东西。柜底屉,翻了翻,没发现,又开另屉,就惊呆了,那里面的全放着女多是文,都很致华贵,叠得也很整齐,就明这些是谁的。还保留着叶莎的东西!难怪肯随柜,明了,全都明了,仅是没放弃,还在保留!看着那些团,眼泪夺眶而

“谁让

的东西!”

突然传声怒吼。

本能的站起脸是泪地看着冲知所措。

“谁给的权利翻别的东西,有没有养?”裹着巾站在面,凶神恶煞的样子象是

“对起,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是吗?恐怕是?”眼的男突然得很陌生,脸怒容,冷笑,“直都在探究的事吗?何必在装!”

怎么能这么说呢?谁在装了?如果真想看,会选在这个时候看吗?海那半个月有的是时间看!就是看了又怎么样,有什么见的,值得这么诚惶诚恐!”了气,毫示弱地瞪着

“够了,用解释,想知什么全明以为自己很聪明,早就提醒该知的事去追究底!怎么这么识趣?”

识趣?”了起,“那告诉什么是该知的事,什么是该知的事,能解释给听吗?”

会解释!为什么解释!”

“那就证明心里有鬼!”

的心里有鬼,的心里就没鬼吗?”相讥。

“好,好,错了,行吗?意吗?”

了,冲卧室,抓起沙发件外,连鞋子都没换就跑了去。泪流面的奔到公寓楼,越想越委屈,刻也没留就跑公寓所在的小区,可是子已经给了祁树杰姑子,无可去,只能去找米兰。

第二天想了又想,就跟米兰说:“看没法跟再住去了,得搬回自己的屋。”

米兰点也,反而责备:“怎么这么就闹别了,把自己成了什么样,搬回去,是给了戚吗?”

只是借给们住几天而已,当初就讲好了的,去的话们随时都得搬!”

“那先去子,子再作打算。”米兰恨铁成钢,“早说耿墨池简单,别陷得太,怎么样,尝到苦头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别提!”着眼

就开始去子。重新装修,又了个去了趟的公寓,拿回自己的东西。冲家门都个月多了,居然连个电话也没给打,真奇怪为什么从没发现这么冷酷。是晚去的,自己开了门,径直了卧室收拾东西。当时正在书,见有况,想都应该想到是,除了,谁还会有公寓的钥匙?

见到点也意外,冷冷的甩句话:“用收拾了,都给收拾好了,迟早拿的。”

两眼发直,的话强烈地,犹如闪电,使突然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样,攸地瞪了眼睛,“早就好了准备?”话还没说完,争气的眼泪又

却视而见,拿着本书靠在卧室门傲慢地说:“去,谁也会拦想好了,去了就再回。”

“回?”反问,受伤的黑眼睛灼灼闪闪地直视着这个可思议的怪,“还会回?见鬼,会回!没的东西,这辈子想看到!”咆哮着,提起行李箱恶地推开,“让开!让去!”说着就穿客厅胡鞋子,临门时那浑蛋倒又说了句话:“,很晚了呢。”

!混蛋!”

骂了句就重重地摔了门。然提着行李到米兰的公寓,子还没装修好,只能暂时借住米兰这里了。米兰本想问问去拿行李时耿墨池说了些什么,但的脸,就敢开了。也懒得解释,句话也没说就奔间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的很多天,没再说什么话。无话可说。也没班,实在没心。米兰却是早晚归,两很少碰面。客厅里有个渔缸,里面养了很多鼓着眼睛的金鱼,整天看着那些金鱼发呆,晚米兰了,着,也会爬起继续看那些金鱼,因为除了两个,这屋子里就只有那些金鱼是活的。发现那些可的鱼觉的时候是睁着眼睛的,很有意思,浮在,好象时刻保持警惕,生怕有会伤害到它们。心想,连鱼都知留有戒心保护自己,哪,居然还如那些鱼!

整夜整夜地着,坐在客厅里坐就坐到天亮,鱼们还在活的游,发现也成了条睁着眼睛觉的鱼,敢闭眼睛,害怕黑暗,因为黑暗里完全找到自己,迷路了,丢了好多东西,怎么找也找

米兰被的状吓得行。

的担忧,笑着说:“必担心,了,只是在想些事自己的伤的伤在流血,直在流,,拼命地掐自己也没觉说好奇怪。”

米兰看着苦折磨得毫无血的骇的脸,说什么好。应该知已飘忽在崩溃的边缘,整天神恍惚,茫然知所措,在整夜的踱踱去,还用牙齿自己的手和头发,甚至是枕头和被子,被自己得浑是伤,地都是的断发,枕头和被子也被个个的小洞。在凄冷的雨夜里,经常在楼园里徘徊,忧伤地望着暗无边际的沉沉黑夜,任凭雨透了也毫无觉。

那天米兰很晚回看到傻坐在楼园的石凳,于是拖楼,又趴到窗台望着外面的黑夜发呆,米兰怎么都没反应。

“米兰看,开灯了!”

这个时候已经神智清,眼突然现幻觉,奋地朝米兰招手。米兰望外瞅,黑灯瞎的,耿墨池公寓的灯光在这里本无法看到,可是坚持说自己看到了那边的灯光,整个子都往外倾,幽灵般喃喃自语

“看!又在弹钢琴了,就演奏的是哪首曲子?让想想,是《离别曲》,经常弹那首曲子给看,楼了,开了车去哪,去墓园了?站在墓什么,跟鬼说话吗?宁肯跟鬼说话也肯跟说话,米兰,说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脆把也埋的地在里面,在外面,那时候是才肯跟心里的话,就象此刻站在子的墓说话可是恐怕这也是奢望,隔着墓碑,还是无法看透的心,在坟墓里辗转难眠,能安息,因为的心,所以无法安息,百回也会安息!”

说到这时,头发现米兰在流泪。

“哦,米兰!嘛哭了?”说,用手拭去米兰的泪,“别为哭,没用的,很茫然,好象找到回家的路了了,其实直在寻找自己应该待的地方,那地方就这世界的某个角落——那是冬天临时必定去安息的地方!就在那里,那个角落里,那个埋葬的地方,有块墓碑,立在旷里,荒草的旷,孤零零的立在那,除了吹的风,没说话的,自己都找到了,们都丢失了对方,再也找到了

“考怎么了?怎么了!”米兰哭,抓住的肩膀拼命地摇,被摇了那么几的意识好象又回了,这才发现自己又在说广播剧的词,而且在发烧,浑。米兰知问题严重了,吓得泪流知所措。

第二天米兰就把拖到了医院的神科。医生问明,开了些镇定之类的药,说只是短时间的神紊,回家多休息几天好好调养就会慢慢复原,但能再受保持心度或期的抑会导致病甚至是恶化。

米兰吓了,只好去找耿墨池,把医生开的诊断书给看,希望能救救。据米兰说,耿墨池度非常冷漠,只抛句话:“会去见已经放了,给了生路,解脱了是自己的事,无能为

子,也是药的作用,还是潜意识里想活去,竟然调整了,渐渐的恢复了些正常。虽然样子还是很难看,枯瘦如柴,但神智清醒了少,很少再胡言语。米兰这才松了气,心想了的,的样子跟并无太多差异。

真的象是回般,整个都垮了,沉默寡言,常常几天句话,象是在故意忽略自己的语言功能,连好几个月都没有回电台去班。幸亏有米兰的照顾和安,又调养了些渐渐康复,气也好了很多,子恰恰也装修完毕,就搬了米兰的公寓回到了自己的住

这时候夏天已走到头,秋天的萧萧寒风夜间刮遍了街小巷,地都是枯黄的梧桐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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