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局中局4：大结局第 68 章

“针是航线的意思，古用指南针指示航海方向，故称针路。甲卯是方向，指东方。整句话的意思是，从笼——就是台湾的基隆港——发，朝东方走十二个小时，这是方向。差多到了，再按照面几句话的星辰角，行测算，微调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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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能把位置换算成现代经纬度吗？”

“只给了三句话，只能给划片海域，跟没说样。记住，坐标越多，位置越确。最起码有四个坐标，才能构成海打捞的先决条件。”戴海燕毫客气地说。

叹息了声，果然事没那么顺利。在太平洋海捞针，和在东海海捞针，区别本看把那五句话搞全，很难锁定确坐标。

“明了，谢谢。”

“别忘了们之间的约定，如果海，也跟着。”戴海燕提醒。

“定定”

“觉得语气里有敷衍的成分。”戴海燕针见血，毫客气地戳破。

“怎么可能！许家从骗，然天打雷劈。”赌咒发誓。

戴海燕：“撒谎和雷电之间可没有相关，需更严谨的保证。”说这样吧，给寄份公证的承诺书。戴海燕想了想，居然说这个错。

真是永远抓住的重点。

放电话，把新消息告诉药是。药是目赞赏，说：“这个牵星技术真是错，很科学。以明代的技术平，能够想到这么巧妙的办法，实在难得——这个戴海燕，是是就是次帮解读《清明河图》的女？”

“对。”

“如果能像那么理而有条理地思考，也许们还能少走点弯路。”

看着本正经的脸，心想如果把关于辈分的真相告诉，面对这位“叔叔”，是否还能摆这么副跩跩的面孔。

哎，算了，正事尚且完，这些争辈讨头宜的事，先搁边吧，又是说相声。

整了整思路，说：“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咱们如何到剩的两个罐子。到罐子，就没有坐标，没有坐标，就没法海——这事，药然肯定知。若是肯说，省了多少事。”

药是听到这名字，嘿然冷笑：“想说，谁也别想改。这个，是铁了心跟着老朝奉了。”

“呃这个也然。在杭州塘王庙，跟的碰面就没跟老朝奉提。在柳营，也帮了少忙。总觉得，药然似乎完全和老朝奉是伙。”

“那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最柳营覆没，难最的获利者是？”药是的话让无言以对。语气生，“劝放弃幻想，认真对待，对敌手。”

没法反驳的话，只得微微叹息声。

接的个星期，忙碌而又平静。警方针对曾小家里的搜查，果然无所获，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反倒是五脉的，在黄克武和沈云琛的领导搞得有声有，加刘局在官面，掀起了场文市场清理行。警方查封了批古董铺子，抓了少制假团伙和文走私贩子，连盗墓贼也逮了七八队。十几家专业和众报纸都行了专题报，境外媒也有关注，甚至连《新闻联播》都提了，声颇为浩。

这些倒霉孩子，部分都是柳营那份通信名录的。警方顺藤瓜，又有五脉提供技术指导，如破竹，抓个准。这边的战果越辉煌，老朝奉的失血就越多。这次即使能彻底铲除的实，至少也能使其元气伤。

这就暗了古董行当流传的个古理——赝品之所以伪真，是因为连它自己都打心眼里认为，真比赝好。所以赝品再，它始终见得光，得台面，永远只能在暗地里生存。老朝奉在地经营得风生起，但只把它拖在阳光，会如冰雪消融。

所谓的真，就是心中存在的那点正义，也许会衰弱，也许会蛰伏，可这是正理，是堂堂正正的王。只真赝对决，最终定是胜正。这跟、手段什么的都没关系，此乃天命所归。

在这个星期里，方面拜托木户小姐从本打探更多资料，另外方面则把放在寻找五罐的蛛丝马迹。方震告诉，已经给面打了报告，请示未的沉船打捞工作。但这切准备工作，都必须建立在找到正确坐标的提。

每天都打个电话到南昌去，尹银匠绪还算稳定，每天趴在工作台，没什么化。至于药是，却跟失踪了似的，再也没看见，知去忙什么了。这家伙对私没什么趣，没事必往。

这天正坐在店里，面对着块画了圆圈和线段的小黑板发呆。这块黑板，是朝旁边小学借的。把目了解到的线索和，个个用笔写去，彼此连线，希望借此能把思路整理清楚。五罐牵的事太复杂了，既有明代的，又有民国的，既有本的，也有中国的，围绕着庆楼的种种谜团，失踪的几个神秘，以及佛头案。每次思考，就头裂，这是小黑板能解决的，电子计算机还差多。

正沉浸在迷宫中可自拔，忽然旁的玻璃柜子发阵震。柜子里的那些小玉佛拼命，从原的位置挪开，仿佛了什么事似的。

佛爷挪窝，必有幺蛾。

赶按住柜面，低头看，果然是搁在柜子里的响了。拿起电话“喂”了声，对面传烟烟的声音。

“许呃，许愿。”自从知辈分真相，对的称呼都发生了微妙的改。俩最近直没见面，彼此看着都尴尬，至于两关系如何定义，还是等这事告段落再说吧。现在主打电话，定有什么重的事。

“怎么了？黄老爷子没事吧？”关切地问。

“没事。打电话，是告诉，‘尉迟恭单骑救主’，有着落了。”

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由喜。

五个青罐之中，“周亚夫柳营”“鬼谷子山”和“刘备三顾茅庐”已经现世，“西厢记焚拜月”和“尉迟恭单骑救主”却见踪影。那天跟黄克武谈完，允诺发的关系，在全国范围次排查，看是否能找得到。

黄克武作为五脉中仅存的几位之，声望在刘鸣之，脉关系也是极广。有手，相信很就能有结果——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才周时间就查了，效率未免太了吧？

黄烟烟知误会了，说：“这和爷爷没关系，是找到的。”

“？”

有点敢相信。是看起烟烟，但跟黄克武比，还是稚太多。听这气，烟烟有点。赶哄了几句，才说明。

原黄克武确实发了各地关系网去找，连药家的资源都用了，可直没有任何展。黄烟烟忽然意识到，们入了个误区：所有的搜寻量，都放在了古董行业，却忽略了个资源同样富却太被关注的领域——博馆。

从故宫到各地博馆，馆藏着的好东西，远比市面流通的文多。只因为博馆的东西可流通贩卖，是商品，只供展示研究，所以在古董市场往往被有意无意忽略掉了。实际，无论中国还是外国，博馆才是真正的文归宿之地。

烟烟想到这点，就自己去借了中国文馆藏名录翻阅。这份名录很厚，里面涵盖了中国所有、二、三级博馆的重藏品清单，每五年更新次。瓷器类的名单非常多，好在索引得错，可以直接去查明代万历年的罐。

结果这么查，还真被查到了。

在山东烟台有个烟台市闽商博馆，九五八年建的，正县级事业单位，个地区综类博馆，规模，学术量很强。山东共只有三家博馆有资质行团考古挖掘，它是其中家。这座博馆里的多是闽商航海文化文与山东当地青铜器、铁器、玉器为主，瓷器相对比较少，更没有什么级文。在馆藏名录里，赫然写着藏有件万历年青罐，但没写清楚节。

若是别翻，可能匆匆略。烟烟心思缜密，注意到了这条记录，然特意请烟台当地的朋友去实地看了眼，确认面的纹饰果然是尉迟恭单骑救主。

这事说起可思议。无论是药还是老朝奉，都是古董行当里的老手，药然、柳成绦、欧阳穆穆等，也是年辈里的佼佼者。这些尖手为了寻找五罐，打得头破血流，甚至了命。可这“尉迟恭单骑救主”罐堂而皇之地摆在小博馆里，居然无问津。

只能说，这是灯黑。所有都被思维盲区给误导了，全专注在古董江湖，却忘了古董并非只在江湖中有。

心中阵。这事说起巧，起却没那么容易。全国馆藏的青瓷太多，罐也是特别罕见的件，条条确认，并最终锁定烟台闽商博馆，得费心思才成。烟烟可真是了功夫。

“烟烟，多谢。”真心实意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