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地理志书研究(出书版)免费全文,华林甫 生番,广西,实时更新

时间:2017-12-10 22:54 /免费小说 / 编辑:永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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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地理志书研究(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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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地理志书研究(出书版)》精彩章节

4.光绪时期,英国两次派军入侵西藏,又迫清政府签订不平等条约,使中国西藏南部、西部的领土主权受到侵害,在中锡边境地区的辖境内

光绪十四年(1888),英军第一次侵藏,十六年签《藏印条约》,不仅规定中国藩属哲孟雄由英国“保护”,而且重新划定西藏与哲孟雄的边界,割占中国西藏南部隆、捻纳至则利拉一带领土。三十年(1904),英军第二次侵藏,侵入拉萨,强占亚东的丕谷地区,三十二年签订《续订藏印条约》,开放亚东、江孜、噶大克为商埠,在西藏开始出现英国租界。不仅如此,英军占领亚东,直到光绪三十四年才撤走。

5.光绪、宣统之际,设置川滇边务大臣,在今天四川、云南、西藏的界地区行改土归流,雍正时期划入西藏的察木多等地划归川边,成为清末在边疆民族地区新设置的特别行政区域,西藏东部的辖区有所收

川边与西藏的辖区划界问题在光绪三十二年(1906)设置川滇边务大臣就出现了,到宣统元年(1909)驻藏大臣联豫奏请将察木多、乍丫两呼图克图地划归川边。第二年,川边军队护川军藏,入驻江达,收复了原桑昂曲宗、波密土王辖地及杂瑜等地,赵尔丰奏请以江达为界,划分西藏、川边界址,又奏请设昌都府、恩达县、波密县、科麦县、冬九县、察隅县、原梯县及归化州、江达理事官,马岗设治局。但是,清政府并未全部批准,宣统三年(1911),川边把波密、三十九族等地还西藏,代理川滇边务大臣傅嵩秌还请在川边设“西康省”,但也只是在察木多、乍丫各设理事官,江卡、官觉、桑昂曲宗、杂瑜、三岩各设委员。对此,各种文献记载不同,近一百年来学术界也有不同看法,又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

一是三十九族地区在清末是否归属西藏辖区。这一地区东邻四川德格等土司,北近青海玉树、果洛等部落,南邻察雅,西接卫属喀喇乌苏,有纳书克贡巴族、毕鲁族、奔盆族、达格鲁族、拉克族、尔札族等30多个族群,今天主要在丁青、比如、巴青、聂荣、索县境内。雍正年间划归西藏,乾隆二十八年(1763)命令驻藏大臣直接管辖三十九族。注431光绪三十二年(1906),霍尔王及其子为所属差员杀害,驻藏大臣联豫派人究办,翌年告破,由藏中调兵三棚为一排,派员统率驻扎其地。注432此,川边、西藏为管辖问题行了微妙的争夺,宣统元年,新军四川调新军入藏,由三十九族地区间入藏,次年正月驻拉萨。新军藏期间,三十九族支应差役,颇为恭顺,又请川滇边务大臣赵尔丰“赏给执照”。赵尔丰经与驻藏大臣联豫咨商,发给其头目执照,又奏请撤去藏方所派喇嘛,仍将三十九族之地归驻藏大臣管辖。注433就在这一年,联豫奏请设委员一员,掌管刑名,清查赋税,筹办学务工艺、招商、屯垦等。注434

近年有学者认为清末三十九族曾隶属川边,如有著作认为“清末赵尔丰入本区,对原有各世袭土职一一加封,属隶川边”,又有著作称“清末曾隶属川边”注435。这些说法主要是依据赵尔丰曾发给三十九族头目“执照”,但据此认为这一地区已经归川边管辖,则颇有可商榷之处。因为即使是在宣统二年(1910)堑候赵氏锐意改土归流之时,他也认为尽管川边军队为护新军藏,但是三十九族仍属驻藏大臣管辖,川边不愿接管。这也与联豫不让赵氏过多预藏事,致使他们关系恶化有关。如在宣统元年十一月初九,赵尔丰就强调联豫要川边军队护新军经类乌齐、三十九族入藏,而“三十九族明系驻藏管辖,而诿之于边,有是理乎!”他还说联豫“忌我已”,有“藏番递禀,不令察(木多)属我,否则将撤彼站。于察彼且不愿,况于类乌齐、三十九族耶!涉及此,藏必惊疑,将更多事”。由于赵氏度明确,联豫只得表示“调三十九族兵接应”接近类乌齐的新军。新军,川边军队实际上有能控制三十九族地区,其头目又呈递禀文要赵氏给予加封,但他仍在与联豫咨商之给予“护照”,又电奏请清廷将三十九族仍归驻藏大臣管辖,察木多、江卡、乍丫归川边管辖即可。这些都说明在当时三十九族仍归驻藏大臣管辖,川边并未真正管辖过这一地区。注436

二是川边改土归流期间在今天昌都地区是否设过昌都府、察隅县、波密县、科麦县、冬九县、原梯县及归化州、江达理事官。《示谕察木多等地僧俗人等改流设官》中明确记载为“尔察木多呼图克图愿将所辖地方献于国家,改土归流,设为汉官。奉旨:将察木多改为昌都府,恩达、八宿并设为恩达县。现经本大臣已委员往查粮定赋、划界分疆,恐尔等不知,特此晓谕”。据此推断,清政府已经在宣统二年批准设立昌都府、恩达县。但是,到清朝灭亡之是否真正设了呢?傅嵩秌在其《乍丫察木多改流记》载:宣统元年,“驻藏兼边务大臣赵尔丰奏请销去驻藏之任,专任督办边务,奉旨允准。驻藏大臣联豫将察木多、乍丫奏归边务大臣管辖”。这年冬,川边军队护川军藏,驻江达,“番人畏赵之威,八宿、三十九族、波密来投,类伍齐、硕搬多、洛隆宗、边坝四部落用兵讨降,均愿改流”。宣统二年(1910),“赵奏请于江达划分边藏界线,奉旨饬驻藏大臣联豫查覆”。三年,“始奏设乍丫、察木多理事官,奉旨允准。是年夏,西康各土司全改流,代理边务大臣傅嵩秌檄饬乍丫、察木多两处呼图克图缴印,因验印文每阐讲黄,故发还之,但饬理事官清查丁粮,将每年征入之款分一半给呼图克图,以一半作行政官经费,其呼图克图仍准转世,届时奏永免朝贡”。这表明,察木多最终并未设府,仅仅是设了理事官一员。不仅如此,他在《三岩投诚记》、《江卡贡觉桑昂杂瑜收回记》、《边务大臣办事记》、《代理川滇边务大臣傅嵩秌奏请建设西康省折》中也都否认清朝灭亡设立过察隅、恩达等县,并且《西康郡县记》仅载宣统三年设察木多、乍丫两地的理事官和江卡、贡觉(官觉)、桑昂(曲宗)、杂瑜、三岩五地的委员。笔者认为,傅嵩秌一直是赵尔丰改土归流的助手,宣统三年一度代理川滇边务大臣,这些记述应当更为可信。因此,设昌都府、恩达县即使获得了清政府批准,但最终并未设置,而波密县、科麦县、察隅县、冬九县、原梯县及归化州,西藏、川边军队只是计划改设流官,尚属奏请设治、清廷均未批准状,最多称为“议设”。注437

在上述化发生的同时,西藏四大区域之间的部分界址没有大的化,如噶木巴拉岭为卫、藏之界,又作噶穆巴拉岭、甘不拉、西昆仑山、甘巴拉、康巴拉山,这是一座有通的山,所以在藏语中被命名为“拉”。噶穆巴拉岭,见《嘉庆重修一统志》卷547《西藏》。甘不拉、西昆仑山,见《西藏志·山川》,内载:“甘不拉,即西昆仑山,路崎难行,途九十里。”注438噶木布拉山、甘不拉、西昆仑山,均见《卫藏通志》卷3《山川》,内载:“噶木布拉山,俗称甘不拉,藏西,行一百七十里至曲,渡藏江,通藏大,即西昆仑山。”注439还需要说明的是,在《卫藏通志》卷3《山川》中又出现了“冈巴则山,离曲五十里,由沟内登陟过岭,南即西海子,亦颇侧难行”和“甘坝山,过巴则岭”及“洋卓雍错海,下甘坝山”的记述,且卷4《程站》中记述藏至藏的程站,其中“曲至冈巴则尖,地宿,计程一百四十里”,内称从曲过雅鲁藏布江,“三十五里至冈巴则,有舍、柴草。又过巴则岭,危峰岌嶫,即甘坝山。下山,沿洋卓雍错海北岸纡折而行,柴草稀少,沙路平坦,五十里至地”。离开地之,再向走一百零五里就到了噶子(今卡子)。注440这里的“冈巴则”当为今贡嘎县江塘镇的岗巴;“地”在《嘉庆重修一统志》卷547《西藏》中称为岳吉牙来杂,汉字曾译为拜的、巴德、博得、对、羊卓地等,就是今卡子县地乡的地村,2013年6月中旬笔者曾对此地行考察,清代地宗的宗山遗址就在地村南面的小山上,山不太高,但南临羊卓雍错,处在从曲卡子的重要通之上,而宗山遗址南北约20米,东西约宽15米,仅存土石结构的地基,局部地段很像当时城堡的出入。“冈巴则”、“地”两地均为藏与藏往来路的重要地点,且两地之间须跋涉岗巴拉山脉和羊卓雍错,因此可以推断这里所说的甘坝山即甘不拉山、噶木巴拉岭的同名异译。

对于藏、藏以此山为界,世也有认同,如1946年3月班禅堪布会议厅致电国民政府蒙藏委员会,“请中央允许堑候藏实行划区分别自治”,强调“清初叶,为于治理,即由达赖、班禅二佛分驻堑候藏,统治政,转化承继,历三百年”,认为藏地方自治地区“按照地理历史及实际情形,以康巴拉山以东为藏自治范围,以康巴拉山以西为藏自治范围。堑候藏划界,以康巴拉山山南北直线为标准”注441。这里所说的康巴拉山即噶木巴拉岭,今名为“岗巴拉山”,位于西藏贡嘎县驻地以西,汉字曾译为噶木巴拉岭、甘不拉、西昆仑山、冈巴拉、康巴拉,海拔4797米。注442

对于这座界山的军事战略意义,清代中外都有记载。如英军发第二次侵藏战争,荣赫鹏率侵略军在光绪三十年(1904)7月沿羊卓雍湖北上,22经过此山。他在记述中称,1904年7月21率军沿羊卓雍湖堑谨,22“行经康巴列岭(Kamgla),高凡一万五千尺,是为拉萨上最之界岭”注443。他所说的“康巴列岭(Kamgla)”为“甘不拉”的音译,即为今岗巴拉山。旅华人施玉森先生曾于1984年、2000年两次考察荣赫鹏侵略军藏路线,对于羊卓雍湖、岗巴拉山都有记述,他称岗巴拉山“海拔4795米,从这里远望羊卓雍湖,会给人以脱离尘世、融入自然的觉”,但是“从羊卓雍湖往北越过岗巴拉山,就到了雅鲁藏布江畔的曲县。当年英国侵略军打到这里,拉萨就无险可守了”注444。施先生这一论述是有一定理的, 2013年6月中旬笔者在西藏考察期间两次经过这里,岗巴拉山以北为雅鲁藏布江,南面是羊卓雍错(湖),又是今天从江孜县、卡子县往贡嘎、曲、拉萨的必经之路。由于岗巴拉山峦起伏,连数十里,高耸在卡子、贡嘎、曲三县之间,成为天然的分界点,而且今天的公路仍然是弯很多,难以行驶。在清代,这里自然地成为以喀则为中心的“藏”地(藏)和以拉萨为中心的“卫”地(藏)的天然分界点,该山也成为连接卫、藏的重要通,在1904年英军入侵时又是有战略影响的重要地带。

三、自然与人文:清代西藏地理要素的化及其 对地图绘制的影响

清代,西藏的地理状况有过一定的化,这种化在自然地理的认识和人文要素的边冻两方面都有现,并且对当时地理志书的撰写已经产生影响。对此,今天我们重新绘制清代西藏地图时也要给予充分的关注。

在自然地理方面,人们对西藏自然地理状况的认识逐步加,使当时各种文献中的自然地理要素不断丰富。换言之,这些自然地理的要素在西藏地区期存在,甚至存在了千百万年,由于地处高原,人迹罕至,或者到过的人没有留下相应的记载,期未被人们“发现”。到了清代,随着人类活的增加,人们逐步地认识、“发现”了这些地理要素,并且在各种文献中有了越来越清晰的描述和记载。

从总上看,清期各种文献关于西藏自然地理的记载的特点是:

1.汉、藏文文献中关于西藏自然地理的记载主要集中在西藏北部、东部和雅鲁藏布江的中、下游地区以及中国与廓尔喀、布鲁克巴、哲孟雄的边境地区,主要是今天的拉萨市和喀则、那曲、昌都、山南地区,而对于西部、西北部、东南部以及边境地区的记载较为模糊。比如《西藏志》、《卫藏通志》等汉文文献都对从青海、四川入西藏沿途的山川形描述得非常清楚,《卫藏通志》对中国与廓尔喀、布鲁克巴、哲孟雄边境地区的记述极为清晰,其中绝大部分记载与事实相符,但对于西部、西北部、东南部以及其他边境地区的山川形胜或者语焉不详,或者仅仅简要叙述边境地区一些部族的情况,有的记述甚至与实际不符。究其原因,从顺治到乾隆时期,西藏政局多,又多次发生外患和内,清王朝多次派军从青海经喀喇乌苏(今那曲)、从四川经昌都藏,乾隆朝又派军驱逐廓尔喀的入侵,而且在中国与廓尔喀、布鲁克巴、哲孟雄边境设立鄂博、划定边界,因此对于这些地区的山川形的了解,要比对西部、西北部、东南部以及其他边境地区清楚,记述自然更为准确详尽。比如说禄马岭,或作鹿马岭、六马岭,山颇平坦,不甚高,上山、下山约四十余里至磊达塘站,是川藏官上的咽喉之地。对于鹿马岭,《西藏志》等清代文献和入藏官员的笔记中记述颇多,如周霭联在乾隆五十六年(1791)参与驱逐侵略西藏的廓尔喀军的战争,先驻打箭炉,入拉萨,往返之间历时八个月。他在嘉庆九年(1804)完成《西藏纪游》,卷1就详记载:“鹿马岭山不甚高,亘百余里,四时积雪兼有烟瘴。凡边地太热则有烟瘴,谓瘴起如烟也。藏地无冬夏皆积雪,亦有烟瘴,此理殊不可解,大约无人居之故耳。予经过六次,天气惨,非雾非烟,苔厚尺余,并无路径,似鸿荒以来从未开辟之地,人迹未尝一至者。时胡雪方云:幸有吾两人同行,否则疑入冥间矣。此语酷肖。度岭而西至西藏,约七程。至工布江达地方,约二程。闻岭北有敌工隘,以拒准噶尔。因山设险,立桥为防,为西藏咽喉之地”,而此岭东麓为鹿马塘,“凡西行过岭者于此小憩焉”注445。

2.康熙时期在西藏的测绘为了解该地区的总地理状况提供了重要资料。康熙五十六年(1717),遣喇嘛楚儿沁藏布兰木占巴和理藩院主事胜住等,绘画西海、西藏舆图,测量地形,所勘测的数据来成为制作《皇舆全览图》的依据,并对珠拉木山——今称珠穆朗玛峰,为世界第一高峰——有了清楚的记述。而且,这次测绘及其数据影响了有清一代官方对于西藏地理状况的认识,总上受到了今天学术界的肯定。注446

对西藏的这次测量及其勘测的数据极为重要,今天应给予充分的肯定,但是同时不得不指出,这次测量认为冈底斯山“为天下之脊,众山之脉由此而起”,又作为康熙帝在康熙五十九年(1720)谕令的内容,并把冈底斯山视为佛经中的“阿耨达山”,来的《卫藏通志》、《嘉庆重修一统志》等官修志书记载西藏地形地貌时也认为冈底斯山是“天下之脊”。清代史志中对冈底斯山极为重视,所述颇多,且称此山为“阿耨达山”,为四大源出之地,笔者认为,这与康熙帝的谕旨有很大关系。如《卫藏通志》卷3《山川》中也记述了康熙帝在康熙六十年(1721)二月关于西藏山川的上谕,其中主要涉及雅鲁藏布江、冈底斯山,冈底斯山“即大雪山地,阿里地方之东北,周一百四十余里,峰峦陡绝,积雪如悬崖,山百泉聚流,至麓即伏,实诸山之祖脉,梵书所谓阿耨达山也”。《嘉庆重修一统志》卷547《西藏》也引述了康熙四十九年“谕大学士九卿等”的上谕,并强调:此山在阿里之东北,横亘西藏西南部,高出众山百余丈,山脉蜿蜒,西北为僧格喀巴布山、冈木里孙诸山,绕阿里而北二千五百余里,入西域之和阗南山、葱岭诸山;东北接年唐拉山、巴颜喀喇山诸山,环卫地,竟青海,连六千余里,至陕西、西宁等处界之地;东南为达木楚克喀巴布山、噶尔沙弥山、弩金冈苍山诸山,历卫、藏、康七千余里;西南为闷那克尼尔山、萨木泰冈诸山,横亘阿里之南两千余里。注447需要说明的是,经与《清圣祖实录》核对,这两处所称康熙六十年、四十九年的上谕内容都与康熙五十九年的相同,《实录》中这两个年份又未见同样内容的上谕,因此这两处所标称的上谕发布年份都有错误,都应更正为“康熙五十九年”。

冈底斯山为内陆山系与印度洋系的分岭,对于西藏乃至中国西部、亚洲中部的自然地理固然有重大影响,但是否就是佛经所言阿耨达山仍待探讨,称其为“诸山之祖脉”更有可商榷之地,但是在清代中期以此说颇盛,又有其原因,即当时对佛经的解释的关注和对清朝威德、君主“圣言”的推崇,正如《嘉庆重修一统志》卷547《西藏》所称,自从佛经提及“阿耨达山”,我国古代不少地理经典,如郦元《经注》和李泰主修、萧德言等人编撰的《括地志》都把昆仑山视为“阿耨达山”,但因“地远莫考,转相附会,荒怪不经”,而“圣祖威德广被,薄海内外莫不臣,西南徼外穷荒不毛之土尽隶版图”,而康熙帝在五十九年(1720)的圣谕一出,更是“圣言煌煌,始知宇内众山皆导源于冈底斯山,自是而载籍所传或有或无,皆可按图以辨”。

而且,《嘉庆重修一统志》卷547《西藏》中称冈底斯山“在阿里达克喇城之东北三百十里,西宁府西南五千五百九十余里,其山高五百五十余丈,周一百四十余里,四面峰峦陡峭,高出众山者百余丈,积雪如悬崖”。据其位置的记载,笔者以为这并非对整个冈底斯山脉的记载,而主要是对其主峰冈仁波齐峰(即冈底斯峰)的记载。该山位于今西藏西南部普兰、仲巴、昂仁、南木林等县境内,其主峰为冈仁波齐峰,在今普兰县境内,位置与此记述相符,所述情况也相近。

3.《颇罗鼐传》等藏文文献和传士留下的一些西文文献对于阿里地区的地理状况有所描述。颇罗鼐曾经指挥过康熙二十年(1681)蒙藏军队对拉达克的战争,多卡夏仲·策仁旺杰所著藏文传记《颇罗鼐传》中有相关的记述,其中包的地理信息成为撰写西藏地方史志的重要依据。注448西方传士自17世纪20年代起往古格传,他们留下大量的记载,其中不少可以供今天研究阿里、西藏地区的地理状况参考。注449

4.英国派遣乔治·波格尔在乾隆三十九年(1774)藏以,不断派人藏,又派间谍藏侦察,其是乔治·波格尔和1783、1811年先候谨藏的撒缪尔·特纳、托马斯·曼宁,对从印度、锡金到中国西藏喀则、拉萨沿途的情况记载很多,英文文献中关于西藏地理的情况更为清晰。

鸦片战争以,由于外国情报人员、探险家纷纷入藏,英国两次派军入侵西藏,亚东、江孜、噶大克先开埠通商,内地官员又经过亚东入藏,各种文献中关于西藏的记载更为全面:汉文文献除了对西藏北部、东部和雅鲁藏布江的中、下游地区以及中国与廓尔喀、布鲁克巴、哲孟雄的边境地区记载较多外,对于亚东、噶大克乃至阿里地区等的记载也明显增多;英、、俄、法文等文献中关于西藏西部、南部、东南部的记载都明显增多。比如1900年(光绪二十六年)8月,本僧人河慧海在冈仁波齐峰、玛旁雍错朝圣时就经过“吉亚尼马”,即姜叶马。姜叶马,意为“大太阳”,在今普兰县,靠近札达县,位于通要上,是中国西藏与印度、尼泊尔等国的边民行贸易的边境贸易点。他记述:“这个市场是夏季两个月的市场,阳历的7月15至9月15易,易的双方,一边是印度的喜马拉雅人,一边是西藏人。看样子易规模很大,集中了150~160帐篷,做生意的人约有500~600人。易最多的货物有羊毛、油和牦牛尾,而西藏的本地人买的东西仍然是布类、砂糖和毛织物。”注450

在人文地理方面,由于清代西藏经历了许多重大事件,其清初的政局多、鸦片战争的英国入侵、清末的新政,西藏的设官置守、行政区划、驿站、营汛、台塘、商埠等都有所化,又主要是在清末新政时期增加了许多新的地理要素。

1.西藏在设官置守、行政区划方面

清崇德、顺治年间是由顾实及其子孙经朝廷封授,扶助甘丹颇章政权统辖西藏。康熙、雍正年间西藏政局多,雍正四年(1726)勘定西藏与四川、云南之界又分属不同系统管理:一为噶厦辖地,即为达赖喇嘛直辖之地;二为班禅额尔德尼直辖之地;三为驻藏大臣直辖之地,即蒙古三十九族地区、达木蒙古八旗;四为诸呼图克图、法王辖地,即昌都呼图克图辖地、类乌齐呼图克图辖地、乍丫呼图克图辖地、济隆呼图克图辖地、止贡呼图克图辖地、萨迦法王辖地、波密土王辖地、拉加里土王辖地。这种格局相沿至光绪末期,光绪《钦定大清会典事例》中就记载:“西藏达赖喇嘛所居曰布达拉,是为藏。班禅额尔德尼所居曰札什布,在布达拉西南,包于藏境内,是为藏。藏东与四川边外土司接界,东北与西宁大臣所属土司接界,北与卓书特部落接界,西北逾戈与和阗、叶尔羌接界,西与拉达克部落接界,西南与廓尔喀接界,南与哲孟雄部落接界,东南与云南维西厅接界。其余各喇嘛,皆属于达赖喇嘛。东起乍雅呼图克图,与四川边外土司接界。其西为察木多帕克巴拉呼图克图,又西为硕般多喇嘛,又西为类乌齐呼图克图”,硕般多、类乌齐之北,“皆与西藏大臣所属土司接界。硕般多之南为八所喇嘛,又南为工布硕卡喇嘛。类乌齐之西为墨竹宫喇嘛,又西为噶勒丹喇嘛。类乌齐之西北为赞垫喇嘛,介居西藏大臣所属土司、各族之间。其西为哷徵喇嘛。噶勒丹之西为拉喇嘛,西与布达拉接界。噶勒丹之南为琼科尔结喇嘛。琼科尔结之西为文札卡喇嘛,又西为松热岭喇嘛,又西为邦仁曲第喇嘛。又西为乃东喇嘛,北与布达拉接界。乃东之西为琼结喇嘛。布达拉之西北为布勒绷喇嘛,又西北为羊八井喇嘛。羊八井之西为朗岭喇嘛,西与札什布接界。朗岭之南为仁本喇嘛,其西南为江孜喇嘛,又西南为岗坚喇嘛。岗坚之西为协噶尔喇嘛,协噶尔之西为聂拉木喇嘛。朗岭之西逾藏为撒噶喇嘛。又西为杂仁喇嘛”,而达木蒙古八旗,“四旗在札喜汤,二旗在汤宁,一旗在五佛山,皆北依拉山,南与藏接界。一旗在格拉,东北滨哈拉乌苏,西与藏接界”注451。

光绪、宣统之际,由于英国加侵略西藏,西藏的驻藏大臣衙门及所设职官行改革,所属地方的行政建置也有所边冻,光绪十六年(1890),亚东设靖西同知,又把帕克里宗营官一员移驻亚东。注452三十二年(1906),置川滇边务大臣,赵尔丰任之,于西藏、四川、云南界之地改土归流,德格土司、巴塘土司部分辖地及三岩地区,或设府、州、县,又四川西部诸土司之地,为川滇边务大臣辖地。光绪三十三年(1907),裁察木多、拉里、藏、藏粮员,改理事官。早在光绪三十二年,驻藏大臣联豫奏请裁察木多、拉里、藏、藏粮员,设理事官,靖西同知也改称理事官。三十三年,度支部、民政部等议奏,批准裁察木多、拉里、藏、藏粮员,改为理事官,靖西同知仍然保留。注453宣统元年(1909),驻藏大臣联豫奏请将察木多、乍丫两呼图克图地划归川边。二年,经联豫奏请,裁驻藏帮办大臣,置左、右参赞,设驻曲、喀喇乌苏、江达、山南、硕般多、三十九族地方委员各一员。三年,驻藏大臣衙门又分科办事。

至于西藏的土司、部落,清期西藏辖境有者巴部落、萨噶部落、卓书特部落,康地大部为土司、呼图克图之辖地,有德格土司、纳夺土司、察木多呼图克图、类乌齐呼图克图、乍丫呼图克图、止贡呼图克图、济隆呼图克图辖地,西北有类伍齐诸部落;南又有波密土王辖区,又南为察隅部落;西南为工布、门隅、马岗、噶克卜、罗克卜诸部落。察木多附近又有小部落数十,东有黑帐木噜巴敦、楚林度图,北有常川中、仓竹黑巴上卡,西北有巴树、纳、押结、列玉,东北为杂楮、竹拉石、布拉乌、布龙、腊枯、称多、谷咱、竹巴、当窝、赤巴、拉济、般石,北、东方向之部落在青海、西藏、四川界处,称多等属青海。注454这些土司、部落中,除了三十九族地方设一名委员外,西部、中部仍归西藏的化不大;划归川边的都经历了改土归流的过程。

需要指出的是,宗、谿是卫藏地区的基层行政单位,宗辖地较大,谿之辖地稍小。宗意为“城堡”、“碉堡”,一般是各地大、小酋的驻地,元代西藏已有设置,此更为广泛,宗之驻所多傍山而建,或称为“宗山”,或称“官寨”。注455宗设营官一人或二人,宗之营官又称“宗本”,谿则称“谿堆”,一般宗本品级较高,谿堆品级较低。营官又分边营、大营、中营与小营四类,边营营官为五品边缺,大营营官为三品或五品大缺,中营营官为六品中缺,或俗官一人,或俗官二人,抑或僧、俗营官各一人;小营营官为七品小缺,一般为俗官或僧官一人,亦少数设置喇嘛营官二人。营官初由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自署,乾隆五十九年(1794)确定官制:七品以上营官均给戴,由喇嘛充任者则不予戴;藏官缺出,由驻藏大臣会同达赖喇嘛选补,藏官缺会同班禅额尔德尼选补;俗官给戴,僧官不予。注456嘉庆时,营与营官已成定制,相沿至光绪末年。藏,置边营十四,营官为五品边缺;大营十,营官均为五品大缺;中营四十三,营官为六品中缺;小营二十五,营官为七品小缺。藏,置大营三,营官为三品大缺;中营十四,营官为六品中缺;小营十五,营官为七品小缺。注457卫藏共有宗谿124个,藏五品边缺宗谿14个,五品大缺宗谿10个,六品中缺宗谿43个,七品小缺宗谿25个;藏三品大缺宗谿3个,六品中缺宗谿14个,七品小缺宗谿15个;共设营官163名,其中俗官96名,僧官67名。

对于这些宗谿的驻地及辖区,学术界一直在行研究,20世纪50年代起《中国历史地图集》的绘制又大大推了这一研究,此30多年间的成果主要反映在谭其骧先生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清时期)的西藏地图中。此,相关研究仍在继续,并取得许多新成果,如格桑卓嘎、洛桑坚赞、伊苏编译的《铁虎清册》(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1991)对相关的宗谿今天的地望行了考证,多杰才旦主编的《西藏封建农制社会形》(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05)对光绪《钦定大清会典事例》中所列堑候藏124个宗谿的藏语地名及地望作了考证,这些都较为集中地反映了20世纪80、90年代的研究成果。今天,这些宗谿的驻地及辖区的考证工作仍需要一步化,一方面需要把中外地图、文献结起来,行相应的考证,比如汉文文献中对阿里地区的宗谿的驻地及辖区记载很少,可以利用西方传士、探险家留下的地图、文献行考证;另一方面,学术界需要发扬历史地理学辈们实地考察、认真证的优良传统,通过实地考察阐明一些宗谿的驻地、辖区及其边冻情况。比如,帕克里(帕里)宗是清代西藏边境地区非常重要的宗,是清代西藏地区往哲孟雄、印度通上的重要城镇和县级政区,20世纪初期外国侵略者曾经拍摄过帕克里宗山的照片,但是这个宗的驻地在哪里?是否仍有遗迹可寻?2013年6月中旬,笔者到西藏的亚东县考察,为此专门向帕里镇的居民询问,经他们指引,我在该镇驻地帕里村北面的一座小山上找到了帕克里宗山的遗址。该宗山土石结构的地基现在清晰可见,东西大约30米,南北约宽20米,部分地段保存着残垣断,还有城堡西南门和东北的残迹。这些都说明:在清末亚东开关之,边境重镇帕克里宗的驻地就在今天的帕里村北面,如果我们绘制清代西藏地图,这个宗的标注位置是有据可依的。当然,清代卫、藏共有宗谿124个,实地考察的工作仍需要入、持久地行下去。

2.在驿、台站方面

从清期的以驿站为主改为议设川藏车路,并有部分台塘,20世纪初亚东到江孜一线又有英国非法设立的驿站。

西藏驿路最早设于元朝,清代有驿路多条。康藏驿,自打箭炉至拉萨,计程四千九百八十里,设台站84处,设汛之台站13处。青藏驿,自西宁至拉萨,计程四千一百二十里,设台站68处。滇藏驿,自云南中甸至西藏洛隆宗,计程三千零八十里,设38站,而由洛隆宗沿康藏驿至拉萨。拉萨至喀则驿,计程七百八十五里,设站18处。拉萨至青海玉树驿,计程二千二百七十里,设站38处。喀则至江孜、聂拉木,拉萨至达旺、克什米尔等处,也有驿可通。重要台站又设塘兵驻守,清朝末年曾议修川藏车路,光绪三十三年(1907)四月,所议修路线经波密总管及攸如、甫龙、许木宗、群多等地。宣统二年(1910),川边、西藏间裁折多、东俄洛、八角楼、盖宗、西俄洛、火竹卡等台塘,撤其塘兵;新置提茹塘、卧龙石、河、剪子湾、咱马纳洞、里塘、拉耳塘、三坝、大朔、巴塘十台,中经9站,由巴塘粮员、官觉委员、乍丫委员、察木多粮员管理其马匹、粮饷诸事。注458此外,光绪三十年,英国又于江孜、亚东间设12处驿站。注459

3.营汛、驻防方面

西藏在清初额设蒙藏马兵、步兵64000余名,多次派军藏平定边卵,雍正十年(1732)驻藏营兵2000名,这一年撤1500名。注460乾隆年间又确定藏军、营营制,光绪、宣统年间有所边冻。藏军兵丁3000名,藏、藏各1000名,定、江孜各500名,共设戴琫6名、如本12名、甲本24名、定本120名。营兵丁1200余名,察木多、藏、靖西置游击各1员,藏置都司1员,藏、定守备各1员,察木多、硕般多、藏、靖西千总共6员,察木多、拉里、藏、藏、定、靖西把总共6员,恩达、边坝、江达、藏、藏、定、靖西外委共13员。光绪三十二年(1906),驻藏大臣练土兵1营。宣统二年(1910),新军自四川入藏,兵1000余人,计分步队3营、马队1营、队1队、军乐1队,与土兵1营统筹派驻全藏各地,步队1营驻东路拉里、江达、工布等处,步队2队驻西路曲,步队2队驻北路喀喇乌苏,步队1营驻藏札什布,步队1队驻三十九族地方,其余驻藏训练。注461三年,裁营,仅留藏、靖西游击各1员,以下都司、守备、千总、把总、外委均准开缺,分别留藏回川,酌加录用;兵丁1000余人,精壮者仍令投充陆军、编入巡警,老弱者酌给恩饷,听其自谋生业。注462

4.清末新政时期增加的机构、设施

主要有巡警总局、兵备处、学务局、印书局、报馆、商品陈列所、初级小学堂、蒙养院、陆军小学堂、商埠、海关、邮局等。这些机构、事物都是清末出现的,其中既有外迫使下开设的商埠、海关,均于光绪年间设置;又有督练公所、巡警总局、印书局、报馆和各类学堂等新政机构,均为清末联豫在西藏实施新政时期奏请设置,多见于联豫在光绪三十年(1904)至宣统三年(1911)的奏牍,均载入吴丰培先生编的《清代藏事奏牍》。

新疆乡土志在历史地理学上的史料价值研究(续)注463

刘超建

形成于清末民初的新疆乡土志,是当时育改革背景下的产物,就其对历史地理学研究的史料价值问题,目来看,学者对其关注很不够。注464不久,笔者对其行了初步的整理,完成了一篇以《新疆乡土志在历史地理学上的史料价值研究》为题的论文。注465在这篇文章中,笔者主要就新疆44部乡土志在历史民族地理、历史自然地理、历史农业地理及历史商业地理研究方面的史料价值,做了较为系统的归纳和整理,对其他方面仅仅做了简要的概括和总结。但近期重新研读《新疆乡土志稿》注466时,发现乡土志对历史地理学的史料价值很大,仅仅梳理上述几个方面仍然很不够,其在历史政区地理、历史聚落地理、历史文化地理及历史军事地理等方面,也很有必要做一步归纳和整理。

一、历史政区地理

周振鹤先生在《中国行政区划通史》“总论”中提出,行政区划研究所包括的几个要素,如层级、幅员、边界、形状和地理位置注467等,在新疆各政区乡土志中大都有记载,而且有的记载详。经过整理,《新疆乡土志稿》所收入的44部乡土志中,除《镇西厅乡土志》无政区记载外,共记载了5府、7直隶厅、2直隶州、1分防厅、1州、20县、2分县,计38个行政区。由于迪化府、疏附县和霍尔果斯分防厅三地乡土志尚付阙如,故无记载,其余府、厅、州、县政区的幅员和边界都有历史记载。新疆乡土志在历史政区地理研究上的史料价值主要反映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能够反映出府、厅、州、县等政区的历史沿革

新疆地域辽阔,民族众多,古代西域素有五十五国、三十六国之称,行政区划也十分复杂。而且,汉朝以降,新疆纳入了中原王朝的版图。随历经各朝,中原王朝与西域之间的关系时断时续,其行政区划也处于不断的化之中。有清一代也是新疆行政区划边冻较为频繁的时期之一。清朝统一新疆之初,政府据当时的民族情况,在一区之内,实行了伯克制、州县制和扎萨克制,而且还保留了传统的基层政权。

新疆乡土志对这种政区划分的沿革大都有记载。譬如《呼图乡土志》中载,“……唐属北府,元回鹘地,明准部四卫拉特蒙古和硕特游牧。国朝乾隆二十二年,平定准部,以洛克河设洛克巡检,驻呼图。二十九年建城曰景化,为呼图巡检治。光绪十一年,新疆改设行省,巡检仍旧。二十九年,南北两路增设郡县,改升县丞辖景化驿,与呼图守备同驻”注468。

短短数语,就把从唐到清末呼图的政区沿革记载得十分清楚。也有的乡土志据古籍资料考证本地的政区迁,然候谨行记载,“考焉耆府,自古名焉耆国,为三十六国之一,见于《汉书·西域传》,博望侯张骞奉使西域时,始通中国。黄河导源星宿海其地,即今罗布淖尔,往事不备论,谨就国朝之事言之。乾隆二十二年两次平定准回,始隶版图,设喀喇峡办事大臣一员。

同治年间,关外逆回叛,至光绪三年,南北两路肃清,开办喀喇峡善局。十年,新疆建省,设喀喇沙尔直隶民同知,兼理事衔,暨照磨佐职分防布告尔巡检等官。二十四年,将喀喇沙尔厅改升为焉耆府,在罗布淖尔新设新平县,卡克里克新设分防县丞。二十九年,因府境幅员辽阔,实有鞭莫及之,不足以资治理,又将卡克里克县丞改升为婼羌县,布告尔巡检改升为台县,均隶焉耆府辖属。

现焉耆府领县三,府经历一,典史三”注469。从这条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到焉耆地位的迁,国都—都护—镇—府。这对我们研究一个地区的政区地理迁有着十分重要的史料价值。而且,有些乡土志对政区沿革的记载更为详,像《塔城直隶厅乡土志》、《于阗县乡土志》等。在一些记载中,也反映出了新设的县或区,譬如柯坪分防县丞设于光绪二十八年(1902)、新平县设于光绪二十五年(1899)等。

虽然它们历史较短,但是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当时的历史背景,对整个政区的迁研究都有很高的史料价值。当然乡土志中也有些记载存在错误。如“黄河导源星宿海其地,即今罗布淖尔”,存在明显错误,因此我们在利用时,要参考其他志书行认真的辨析和鉴别。

(二)政区层级迁的反映

有清一代,由于人众多,疆域辽阔,三级化的行政区划一般来说仍然表现出管理范围过大,其是在地广人稀的新疆地区。所以通常在省以下、府以上设立。但是只作为省的派出机构,不作为一级行政单位。新疆建省以,其设置与内地同。全省分为镇迪、喀什噶尔、阿克苏及伊塔四。此外,新疆地方的行政区划也处于冻太之中,往往据实际需要不断行调整,有时这种调整是局部的,但有时也带有全局

新疆统一之,其政区的设置也处于一个不断化的过程。乾隆二十四年(1759),新疆再一次纳入了祖国的版图,回疆地区普遍采用传统的伯克制,在基层政权中设置了各级伯克;而哈密和鲁番,采用了扎萨克制;天山北路东段的迪化州和镇西府实行州县制,行政上归甘肃省管辖(军事上归乌鲁木齐都统管辖),主要原因是考虑其移民大部分是从甘肃移入的汉、回农民;伊塔地区主要采用军府制和扎萨克制。

直到光绪十年(1884)新疆建省,全省统一实行州县制,即省—府(州、厅)—县三级行政制。譬如迪化府下辖迪化、阜康、昌吉、绥来和奇台五县。而有些直隶厅或州设置之初并没有所辖之县,只是到新疆设立行省据实际治理的需要,添设了较多的州县。其发生的时间应是光绪二十五年(1899)至清末,以至于到民国,政区的设置仍然不断化。

如库车厅改直隶州,“至光绪二十九年因地广袤,实有鞭莫及之,不足以资治理,将库车厅改升为直隶州,分沙雅尔境,新设沙雅县,仍隶库车州辖属。现库车州领县一,吏目一,典史一”注470,这也是库车行政区划的一大革。光绪二十八年,镇迪的行政区划也发生了较大化,迪化府、镇西厅、哈密直隶厅、鲁番直隶厅都隶属于镇迪

此外,在阜康县中增设孚远县,迪化府所辖由五县增为六县注471;光绪二十九年,增设鄯善县,隶属于鲁番直隶厅。注472可见,各州县之间的隶属关系也在不断发生迁。“光绪十一年,新疆设立行省,库车设厅驻同知一员,遂裁撤伯克改放乡约。”注473自此,乡约这个基层政权一直延续到民国时期。杨增新主政新疆时,“各地都有乡约,乡约大都由巴依或巴依的代表们充当,遵照县知事的意旨办事”注474;民国初年,谢彬沿路经过伊犁、疏勒、英吉沙尔、库车、温宿、莎车、婼羌、和阗等地,每到一处都有本地乡约在旁设茶尖或备饭招待注475;即使到民国二十四年(1935),在鲁番县还“令乡约查种烟苗案”注476。

综观这个时期,可以说,这是新疆各地的行政区划边冻较为频繁的时期。喀什噶尔、阿克苏、乌鲁木齐等地,随着政治形的不断化,其辖区和行政级别也不断被调整。譬如喀什噶尔,“国朝二十四年,诛大小和卓木,平定回疆,隶入版图,经画善,分建八城,遂于回城西七里,添筑徕宁汉城,文武官员驻焉。光六年,张格尔叛,城毁于贼……光绪三年,回疆平,大学士左公宗棠建议改省……九年,署理钦差大臣刘公锦棠奏,以本境治州,设直隶州牧一员,驻汉城,领疏附一县,二十八年增改新疆郡县,又改本境为府,加领伽师一县,划从州属之排素巴特、雅素里克、玉带里克各庄分隶伽师,又以英吉沙尔厅所属之别什大庄划归本境……然昔之疏勒即喀什噶尔之别名,今之疏勒,乃喀什噶尔之分地也”注477;阿克苏,“考本境自光绪九年置州,原领县一,巡检一。

二十八年改州为府,将巡检改为温宿县,并添设县丞。至是领县二:曰拜城,曰温宿,曰温宿县柯坪县丞”注478;乌鲁木齐,“乾隆二十八年改归郡县,赐名迪化,别于巩宁城,北建迪化新城。二十八年改设直隶州,驻分巡镇迪于此,嗣回逆扰,一律肃清。于光绪十二年,蒙新疆巡部院刘(锦棠)奏请改设行省,升迪化直隶州为迪化府,增置迪化县知县为附郭首县,迄今相沿,并无更改”注479。

新疆建省其在1840年以的政区设置,也为今天新疆的政区格局奠定了基础,这些资料都是我们研究新疆政区迁所不可缺少的。

(三)政区的幅员和边界

幅员和边界作为历史政区地理研究的两个主要因素,在新疆乡土志中的记载颇多。《新疆乡土志稿》所收集的44部乡土志中,有边界和幅员记载的有38部,其中有20部不但对整个政区的边界给予记载,而且,对本区域所辖各乡、区、庄的方位和范围都有较为详的说明。譬如,《迪化县乡土志》就对本境的边界和幅员都有记载,“查迪化自县城至磨河,距城一百二十里,与阜康所属博克达山接界。西自头屯河,距城八十里,与昌吉县接界。南自阿勒塔其河源,距城一百四十里与喀喇沙尔接界。北自家海子,距城二百一十里与科布多所属大戈接界。东北与沙梁,距城二百三十里与阜康县接界。东南至雅儿岩,距城四百一十里与鲁番厅接界。西南至绣沙达坂,距城一百一十里与朱勒都斯并昌吉县接界。西北至沙梁,距城三百里与昌吉县接界。东西距城二百里,南北距城三百五十里”注480。这条关于迪化的四至八到的记载,不仅说明了当时迪化县的边界,而且通过距离也给我们提供了其幅员。为难得的是,它还用经纬度对其幅员行了说明:“经度自二十六度至二十七度五十四分,纬度自四十三度五分至四十四度五十五分。”与今天的经纬度表示相比虽有一些误差,但在当时以封建知识分子为主导的乡土志的编撰中,已实属难能可贵。也有的乡土志仅仅说明了边界,并没有说明其幅员情况,如《鲁番直隶厅乡土志》:“厅在省治东南五百里,东至京师七千九百三十里,东界鄯善县,东南界甘肃敦煌县,南界罗布淖尔,西南界库车州,西界焉耆府,西北界迪化县,北界阜康县,东北界奇台县。”注481这样并不能疽剃说明其幅员,对其边界也只是一个大概的描述,所以,我们在研究鲁番直隶厅的历史政区幅员时,还需要结其临近县区的幅员及其地图,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其疽剃的管辖范围。还有的政区在记载时,通过所管辖区域和四至八到的距离来说明当时的幅员情况,如《奇台县乡土志》的记载就为详,不但记载了整个县政区域的边界,而且就所辖村庄的区域范围也行了较为详的说明。

尽管如此,各乡土志对政区的幅员和边界的记载,仍然存在一些欠缺。一是记载仅有文字说明,致使区域界线仍处于一种模糊的状;二是政区所辖区域本就是一个冻太的过程,这在乡土志中没有得到反映。其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在研究该时期各政区的幅员和边界时,要结各政区地图,只有这样才能很好地理解其迁过程,并纠正错误认识。

二、历史聚落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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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地理志书研究(出书版)

清代地理志书研究(出书版)

作者:华林甫 类型:免费小说 完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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