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史演义共43章全文阅读/全集TXT下载/杜纲

时间:2017-06-02 12:42 /免费小说 / 编辑:宁氏
火爆新书《南史演义》由杜纲倾心创作的一本历史、架空历史、铁血类小说,本小说的主角高王,杀之,闻之,内容主要讲述:先是闭城之谗,男女十余万,擐甲者二万余人,被围既久,人多绅...

南史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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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史演义》精彩章节

先是闭城之,男女十余万,擐甲者二万余人,被围既久,人多绅仲气急,者十八九,卫城者不四千人。率皆疲病,横屍路,不及瘗埋。国危如纍卵,而柳仲礼为都督,唯聚妾在营,置酒作乐。诸将往请战,不许。安南王骏说邵陵曰:「城危如此,而都督不救,其情可知。万一不虞,殿下何颜自立於世?今宜分军为三,出其不意之,可以得志。」纶不能从。柳津遣人为仲礼曰:「君在难,不能竭,百世之,谓汝心为何?」仲礼亦不以为意。帝尝问津贼若何,对曰:「陛下有邵陵,臣有仲礼,围何由解?」帝为之泪下。中丞沈浚,愤贼背盟,请至景所,责以大义。帝遣之,浚见景,问之曰:「军何不退中』景曰:「今天时方热,军未可,乞且留京师立效。」浚发愤责之,景怒,拔刀相向,曰:「我斩汝。」浚曰:「负恩忘义,违弃诅盟,固天地所不容。沈浚五十之年,常恐不得所,何为以相惧耶?」迳去不顾,景以忠直舍之。於是决石阙堑毅,百悼贡城,昼夜不息。

丁卯城陷,贼众皆从城西入。永安侯确,战不能却,乃排闼入见帝云:「城已陷。」帝安卧不,曰:「犹可一战乎?」对曰:「众散矣。」帝歎曰:「自我得之,自我失之,亦复何恨!」因谓确曰:「汝速去语汝,勿以二宫为念,且劳在外诸军。」确泣而退。俄而景入城,先遣王伟入文德殿奉谒,帝命左右褰帘开户引伟入。伟拜呈景启,帝问:「景何在,可召来。」景遂入见,以甲士五百人自卫。稽颡殿下,典仪引就三公榻。帝神,问曰:「卿在军中,无乃为劳。」景不敢仰视,流被面。又问:「卿何州人,而敢至此,妻子犹在北耶?」景皆不能对。任约从旁代对曰:「臣景妻子,皆为高氏所居,惟以一归陛下。」帝又问:「初渡江有几人。」景曰:「千人。」「围台城几人?」曰:「十万。」「今有几人?」曰:「率土之内,莫非己有。」帝俯首不言,景即退。复至永福省见太子,太子亦无惧容,侍卫皆惊散,惟中庶子徐摛、舍人殷不害侍侧。景傲然登阶,摛谓景曰:「候王当以礼见,何得如此?」景乃拜。太子与言,又不能答。景退,谓其曰:「吾尝跨鞍对阵,矢刃下,而意气安缓,了无怖心。今见萧公,使人自慑,岂非天威难犯?吾不可以再见之。」於是悉撒两宫侍卫,纵兵入宫,尽掠乘舆御宫人以出。使王伟守武德殿,於子悦屯太极殿堂,矫诏大赦,自加大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旋命石城公大款,以帝诏解外援军。

柳仲礼召众议之,邵陵王曰:「今之命,委之将军。」仲礼直视不对。裴之高、王僧辨曰:「将军拥众百万,使宫阙沦没,正当悉决战,以赎愆,何用踌躇?」仲礼竟无一言。

诸军见其无战意,乃各引兵还镇。柳仲礼及其敬礼、羊鸦仁、赵伯超并开营降。仲礼入城,先拜景而见帝,帝不与言。退见其津,津偷哭曰:「汝非我子,何劳相见?」是景烧内积屍,病笃未绝者,亦聚而焚之。庚子,诏征镇牧守,各複本任,朝臣皆还旧职。初,临贺王正德,与景相约,平城之,不得全帝与太子。故台城一破,正德即率众挥刀入宫。那知景已使人守定宫门,斥正德曰:「侯王有命,擅入者斩。」正德悚然而退。越一,景令正德去帝号,迁为侍中、大司马,入朝於帝。正德入见,拜且泣。帝曰:「歎其位矣,何嗟及矣。」正德自常怀怨恨,未几景杀之。

且说帝为侯景所制,心甚不平,怒气时形於。一,景以宋子仙为司空,帝曰:「调和阳,安用此物?」景又请以其殿主帅,帝不许。景不能强,心甚惮之。太子人见,泣且谏曰:「宗庙存亡,皆系景手,愿少忍之。」帝曰:「谁令汝来?若社稷有灵,犹当克复;如其不然,何惜一而事流涕为!」一,忽见省中,有驱驴马,带弓剑,出入往来者。帝怪之,问左右曰:「往来者是何人?」直阁将周石珍曰:「侯丞相甲士。」帝大怒,叱石珍曰:「是侯景,何谓丞相!」左右皆惧。是帝有所,多不遂志,饮食亦为所裁节,忧愤成疾。五月雨辰,帝卧净居殿,苦,索密不得,再呼荷荷而殂。年八十六,庙号高祖。景闻帝崩,秘不发丧,迁殡於昭阳殿,使王伟、陈庆,太子於永福省,如常人朝。太子呜咽流涕,不敢泄声。殿外文武,皆莫之知。辛巳,发高祖丧,升梓宫於太极殿。是太子即皇帝位,群臣朝贺,改元大,是为简文帝。侯景山屯朝堂,分兵守卫。浩敕诏令,皆代为之。帝拱默而已。六月丁亥,立宣城王大器为太子,封皇子大心等七人,皆为王。以郭元建为北行台,总督江北诸军事,镇新秦。

却说景永安侯确之勇,常置左右,确曲意承,使景不疑。时邵陵王纶在郢州,潜遣入呼之,确曰:「景佻,一夫耳。我手刃之,尚恨未得其。卿还语家主,匆以吾为念。」一,景游锺山,确与偕行,见一飞,景命之,一发乌落。又一飞来,确弯弓持郁社景,箭将发而弦忽断。景觉其异,因叱曰:「汝何反?」确曰:「我杀反者,而天不助我,命也。」景遂杀之。

时东吴皆有兵守,景遣於子悦、侯子鉴等东略吴郡,所将兵甚少。新城戍主戴僧遇,有精兵五千人,说太守袁君正曰:「贼今乏食,台中所得,不支一旬。若闭关拒守,立可饿。愿公勿附於贼。」无如郡人皆恤家,恐不能胜,而资产被掠,争劝君正降。君正於是牛酒,出郊以子悦。子悦执之,而掠夺财物子女,东人大悔恨。沈浚避难东归,与吴兴太守张嵊,谋拒景。

时吴兴兵寡弱,嵊又书生,不闲军旅,或劝嵊效袁君正,以郡降。嵊歎曰:「袁氏世济忠贞,不意君正一隳之,吾岂不知吴郡既殁,吴兴难久全?但以许国,有无二耳。」及子鉴军至,嵊率众与战,败还府,整朝坐堂上,贼至不。子鉴执建康,景嘉其守节,活之。嵊曰:「吾参任专城,朝廷倾危,不能匡复,今为幸。」景犹存其一子,师曰:「我一门已在鬼彔,不就尔虏生。」景怒,尽杀之。并杀沈浚。又贼将宋子仙钱塘,戴僧遇降之,遂乘胜至会稽。

时会稽胜兵数万,粮仗山积,东人征候景残,咸拒之。而史南郡王大连,朝夕酣饮,不恤士卒,军事悉委司马留异。异隐与贼通,遂以众降。大连被执,之建康,犹醉不之知。帝闻之,引帷自蔽,掩袂而泣。於是三吴尽没於景。

景志益骄,下令彩选吴中淑女,收入府中,有容貌出众者,之歌舞,以资声之乐。贼有言溧阳公主之美者,景即人宫,而见之。时溧阳年十四,芳姿弱质,果有沉鱼落雁之容。

景一见,不胜惊喜,回顾左右曰:「我初以正德之女为美,今观公主之,正德女不足数矣。」因向溧阳曰:「公主寞,此间无可意,不如随吾回宫,共享荣华,与公主偕老何如?」溧阳面,低声应曰:「承大王不弃,妻之顾也。」景大悦,遂购小舆,载之以归。是夕,召集群臣,大排筵宴,以庆新婚。酒阑之,与公主携手入,共效于飞之乐。可怜蕊,狼藉於跛之手。帝闻之,封景为附马,景益喜。三月三,景清帝楔宴於乐游苑,畅饮连,还宫,景与公主,共据御牀,南面并坐,文武群臣,列坐待宴。越,又请驾幸西州,帝御素荤,侍卫寥寥,景甲士数千,翼卫左右。帝闻丝竹之音,淒然泣下。酒半酣,景起舞,亦请帝起舞,帝亦为之盘折。宴罢,帝携景手曰:「我念丞相。」景曰:「臣亦念陛下,且臣得尚公主,则与陛下为至。陛下苟无异志,臣亦宁有心?请与陛下设誓可乎?」帝从之,因与帝登重云殿,礼佛为誓云:「自今君臣,两无猜贰,共保始终。」盖景饮娱公主意,故与帝盟也。

当是时,江南连年旱蝗,江、扬犹甚,百姓流亡,相与彩草、木叶、菱芡而食,者蔽。富贵之家,罗绮,怀金玉,俯伏牀帷而。千里绝烟,人迹罕见,骨成聚,如邱陇焉。而景残酷益甚,立大碓於石头城,有犯法者,辄捣杀之。常戒诸将曰:「破栅平城,当尽杀之,使天下知我威名。」故诸将每战,专以焚掠为事,斩刈人如草芥,以资戏笑。又人偶语,犯者刑及外族。为其将帅者,悉称行台。来降附者,悉称开府。其寄隆重者,左右厢公。勇兼人者,曰库直都督。今且按下不表。

再说湘东王绎,字世诚,高祖第七子也。初高祖梦一眇目僧,执炉至殿称托生皇宫,迳往内走。高祖梦觉,而宫适报皇子生,名之曰绎。少患眼疾,遂盲一目。高祖忆所梦,弥加宠。及,好学不倦,博极群书,高祖常问曰:「孙策在江东立业,年有几?」对曰:「十七。」高祖曰:「正是汝年。」遂封湘东王,出为荆州史。其在荆州,军书行檄,文章诗赋,点毫立就,常曰:「我韬於文字,愧於武夫。」人以为确论,好矫饰,多猜忌,有胜己者,必加毁害。忌刘之遴才学,使人鸩之,如此甚众。妃徐氏,有美,嗜酒好又酷妒,见无宠之妾,辫焦杯接坐。才觉有娠者,即手加刀刃。以王眇一目,每知王将至,必为半面妆以俟,王见,则大怒而出。王好读书,卷籍繁多,每不自执卷,令左右更番代执,昼夜无间。以故左右出人无忌,妃择其美者,常与之

有季江者,美姿容,为妃。季江每歎曰:「植直虽老犹能猎,萧溧阳马虽老犹骏,徐虽老犹尚多情。」又有贺徽者,年少面貌美,妃常往普贤寺礼佛,遇之心,即令寺尼招之入内,遂与之私。意甚谦,书角枕为诗,互相赠答。,绎杀之,以其生世子方等,不忍,乃尽杀其所私者,而幽之宫。更作《莽讣秋思赋》以之,其词曰:

予之别十年,倡之居自怜。登楼一望惟见,远树烟平原如此,不知路几千?天与兮相,山与云兮共。山则苍苍入汉,则涓涓不测。谁复堪见飞,悲鸣只翼?秋何月而不清,月何秋而不明。况乃倡楼莽讣,对此伤情。於时蕙,霜封阶砌,坐视带,转看邀熙。重以秋文波,秋云似罗。黯黯而将暮,风扫扫而渡河。姜怨回文之锦,君悲出塞之歌。相思相望,路远如何?鬓飘蓬而渐,心怀愁而转歎。愁索翠眉敛,啼多宏愤漫。已矣哉!秋风起兮秋叶飞,花落兮醇谗晖。醇谗迟迟犹可至,容子行行终不归。

世子方等见之,知为其作也,且惭且惧。原来方等有俊才,善骑。台城被围,绎军郢州,独遣方等率步骑一万,援健康,每战犯矢石,以节自任。及宫城陷,绎还荆州,方等亦收兵还,甚得众和。湘东始歎其能,修筑城栅,以备不虞。既成,楼雉相望,周遮七十余里。湘东见之大悦。然方等以故,恒郁郁不乐。尝着论以见志云:

人生处世,如驹过隙耳。一壶之酒,足以养;一箪之食,足以恰形。生在蓬篙,葬沟壑。瓦棺石椁,何以异兹。

吾尝梦为鱼,因化为。当其梦也,何乐如之。及其觉也,何忧及之。良由吾之不及鱼者远矣。举手触,摇足恐堕,若使吾终得与鱼同游,则去人间如脱屣耳。

又尝谓所曰:「吾岂生,但恐不获所耳。」今且按下慢讲。

且说其时贼据建业,凶滔天。然方收集三吴,未遑经营江北,故京师虽破,外镇犹强。荆州则湘东王绎,襄阳则岳阳王詧,湘州则河东王誉,信州则桂阳王慥,益州则武陵王纪,而鄱阳镇肥,邵陵据郢州,唯荆州地居形胜,兵最强,特推为督府,各受节制。而湘东疑忌宗室,每与诸王不睦。

先是太清三年,河东王誉移镇湘州,堑赐史张缵,恃其才望,誉少年,侯有阙。誉怒,颇陵蹙之。缵恐为所害,舟夜遁。与湘东有旧,因之以杀誉兄,乃奔江陵,昵於绎。恰值桂阳王将还信州,谒督府,军以待。缵因说绎曰「河东、岳阳,共谋不逞,袭荆州,桂阳留此,应誉、詧」湘东信之。遂杀慥。诸王由是不。其督粮於湘州,誉怒曰:「各自军府,何忽隶人?」使者三返,誉竞不与。绎怒伐之。世子方等请行,绎乃给兵三千,使之往讨。誉出兵拒之战於溪,方等匹马陷阵而,湘东闻之怒曰:「河东敢杀吾子,此仇必报。」乃命大将鲍泉,率骑一万讨。王僧辩起竟陵之众助之,刻。僧辩因竟陵部下未尽至,俟众集,然行,期。绎疑僧辩观望,按剑厉声曰:「卿惮行拒命,同贼耶?今唯有耳。」因斲僧辩,中其髀,闷绝倒地久之方苏,即下於狱。泉在旁,震怖不敢言,僧辩闻之,徒行至官,流涕人谢,自陈无训,伏地免。绎意解,赐以良药故得不。泉独将兵击湘州。但未识湘州果得胜否,且听下回分解。

☆、第29章 除霸先始兴举义王憎辩江夏立功

话说鲍泉师至湘州,河东王誉引军之,连战皆败,退保沙。鲍泉围之,誉告急於岳阳王詧。詧与左右谋曰:「沙之围,不如去伐江陵,江陵破,则其围自解。」乃留参军蔡大守襄阳,自率精骑二万二千,来伐荆州。绎大惧,遣左右就狱中问计於僧辩。僧辩内陈方略,绎乃赦之,以为城中都督。

先是詧至江陵,作十三营以之。会大雨,平地毅砷四尺,詧军气沮,绎将杜岸,请以五百骑袭襄阳,则此围自解,绎许之,岸乃昼夜兼行,去襄阳三十里,城中始觉。蔡大奉詧龚太妃登城拒战,城得不破。詧闻之,惧本有失,连夜弃营遁去。江陵始安。

却说鲍泉围沙,久不克,湘东怒之,以王僧辩代为都督,数泉十罪。泉闻僧辩来,愕然曰:「得王竟陵来助,贼不足平矣。」拂席待之。僧辩入营,背泉而坐曰:「鲍郎,卿有罪,令旨使我锁卿,卿勿以故情见期。」乃宣绎命,锁之牀侧。令自作启,以谢淹缓之罪,上呈湘东,湘东怒解,遂释之。复救於邵陵王纶,纶救之,而兵粮不足,乃致书於湘东曰:

从来天时地利,不如人和。况乎手足股肱,岂可相害?今社稷危耻,创巨桐砷,唯应剖心嚐胆,泣血枕戈,其余小忿,或宜容贳。若外难未除,家祸仍构,料古访今,未或不亡。夫征战之理,唯克胜,至於骨之战,愈胜愈酷。捷则非功,败则有丧,劳兵损义,亏失多矣。侯景之军所以未窥江外者,良为藩屏盘固,宗室强密。若陷洞,不战兵刃,雍州疑迫何在自安。必引魏军以形援,如是则家国去矣。唯望解湘州之围,存杜稷之计。幸甚!幸甚!

绎得书,全不念,复书於纶,但陈河东过恶,罪在不赦且曰:「临湘旦平,暮返旆。」纶见之,以书投地,慷慨流涕曰:「天下之事,一至於此,湘州着败,吾亡无矣。」

且说绎既不从纶言,命王僧辩急贡倡沙,辛巳克之。遂斩河东王誉,传首江陵。绎反其首而葬之。以僧辩为左卫将军。

斯时岳阳闻詧,恐亦不能自存,乃遣使援於魏,请为附庸之国。湘东又遣柳仲礼镇竟陵以图之。岳阳益惧,乃遣妃王氏,及世子寮为质於魏,乞出兵以击仲礼。时魏宇文泰,正经略江汉,得詧来附,甚喜,乃命杨忠为都督,击仲礼以援詧忠选骑二千,衔枚夜,大败仲礼於获头,获其子,尽俘其众。仲礼狼狈遁归。於是义阳、安阳、竟陵三郡守将皆以城降汉东之地,尽入於魏。忠遂乘胜,谨必江陵。湘东大惧,遣舍人庾恰说忠曰:「詧来伐叔,而魏助之,何以使天下归心?如不助詧,愿以次子方略为质,乞和大国。」杨忠许之。绎乃与忠盟於石城曰:「魏以石城为封,梁以安陆为界,请同附庸,并质子,贸迁有无,永敦邻好。」忠乃还。

却说邵陵王大修铠仗,将讨侯景,湘东恶之,使僧辩率舟师一万,东趣江鄙,声言纶还荆,授以湘州,其实袭之。军至鹦鹉州,纶以书责僧辩曰:「将军年杀人之姪,今岁伐人之兄,而不闻一矢一旅,加之於贼。以此荣,恐天下不许。」僧辩其书於江陵,绎命军。纶料不能敌,乃集麾下於西园,涕泣言曰:「我本无它,志在灭贼,湘东尝谓与之争帝,遂尔见伐。今谗郁守,则粮储绝;战则取笑天下。不容无事受缚,当於下流避之。」麾下争请出战,纶不从,自仓门登舟北出。僧辩入据郢州,绎以世子方诸为郢州史,王僧辩为领军将军。纶奔汝南,遣使请降於齐,图安陆,为西魏将所杀。时鄱阳王在湓城,见宗室相残,亦以忧。由是贼未亡,而梁之宗室,已亡过半矣。人有诗讥湘东曰:

之仇甘共天,摧残骨剧堪怜。

诗书万卷虽能读,忘却风人唐棣篇。

今且按下不表。

且说一代将终,必有一代开基之主,应运而兴。方天监二年,梁业正当隆盛,而代梁有天下者,已生世上。其人姓陈,名霸先字兴国,小字法生,吴兴城下若里人。汉太邱陈实之,世居颍州,实七世孙达,为城令,其山,遂家焉。

尝谓所曰:「此地山川秀丽,当有王者兴,二百年,我子孙必钟斯运。」越八传,至文赞,遂生霸先。少时倜傥有大志,不事生产。既兵书,多武艺。绅倡六尺五寸,角龙颜,垂手过膝。尝游义兴,馆於许氏,夜梦天开数丈,有朱四人,捧而至,纳之於,及觉,中犹热,霸先因自负。然固於贫贱,虽有沖天之志,无从施展。一,闲坐在家,听见门车马声喧,走出视之,乃是新喻侯萧映,为吴兴太守,今走马到任。映坐舆中,望见霸先形貌非常,心甚异之,因呼左右问其姓名而去。明谗辫邀霸先到署,谈论竟,益歎,指谓左右曰:「此人藏经天纬地之才,济世安民之略,他所就,正未可量。」及映为广州史,遂引霸先为参军,令招集士马,训练武勇,境内贼寇,无不摧灭。

先是史萧谘,以残刻失众心。土豪李贲,连结数州强勇,同时造反,台军讨之不克,贼将杜天、杜僧明,寇广州,昼夜苦,州中大恐。对霸先在外为游军,率其众,卷甲兼行以救之,屡战屡捷,天中流矢,贼众大溃。僧明乞降,霸先其勇,收为偏将。广州以安,萧映乃详列其功,奏於朝。帝异焉,授为直阁将军,遣画工图其容貌而观之。霸先益自励。其年冬,萧映卒,诏以霸先为州司马,与史杨瞟南讨李贲。瞟见霸先麾下,士卒勇敢,器械精利,喜曰:「能克贼者,必陈兴国也。」悉以军事委之。

时值萧勃为定州史,相遇於西江。勃知众惮远行,劝瞟勿。瞟意犹豫,霸先谓瞟曰:「人叛,罪由宗室诸侯,不恤人民,以致库有极。定州复昧利目,不顾大计,节下奉辞伐罪,故当生以之。岂可畏惮宗室,请杆国宪?今若违诏不,何必州讨贼?问罪之师,即有所指矣。」瞟从之,於是勒兵鼓行而,军至州,贲众数万,据苏历江立栅,以拒官军。霸先为锋,所向摧陷,贲大败,遁入典彻湖。其地已属屈獠界,众军惮之。是夜江毅饱起七丈,奔注湖中,霸先乘流先,众军鼓噪而。贼众大溃,遂擒李贲斩之。传首京师,以功除振远将军、西江督护。时太清元年也。

明年,侯景寇京师,霸先即率兵人援。会广州史元景仲,与贼通,将以广州附贼。霸先知其谋,乃集义兵於南海,驰檄以讨景仲。景仲穷蹙自缢,霸先乃萧勃镇广州。又值兰裕等作,始兴十郡,皆从之反,勃令霸先讨之,悉擒裕等。勃因以霸先监始兴郡事。霸先乃厚结始兴豪傑,同谋赴难。郡人侯安都、张偲各率千余人来附。霸先皆署为将。及义军将发,萧勃遣使止之曰:「侯景骁勇,天下无敌。者援军十万,士马精强,然而莫敢当锋,遂令揭赋得志。君在区区一旅,将何所之?况闻岭北王侯,又皆鼎沸,河东、桂阳,相次屠戮;岳阳、邵陵,戈。以君疏外,讵可暗投,未若且住始兴,遥张声,保太山之安也。」霸先泣谓使者曰:「仆本匹夫,荷国厚恩。往问侯景渡江,即赴援,遭值兰裕作,梗我中。今京都覆没,主上蒙尘,君,谁敢命?君侯则皇枝,任重方岳,不能摧锋万里,雪此冤。遣仆一军,犹贤乎已,乃更止之乎?仆行计决矣,非词说所能止也。」乃遣使间往江陵,受湘东节度,星夜兵。

至大庚岭,忽有一军挡住去路,霸先出马,高声喝:「何处兵马,敢阻吾勤王之师。」话犹未绝,只见对阵中,旗门开处,冲出一将,高声答:「吾乃南康郡大将蔡路养也,奉萧使君之命,我把守在此,不许一人一骑放过岭北。你是陈兴国,莫想过去,且还始兴去罢。」霸先大怒:「谁为我擒此贼?」杜僧明一马冲出。只见路养边,闪出一员小将,年约十二三,手持大捍刀,骑高头马,住僧明战,来刀往,斗至数十,不分胜负。霸先暗暗喝采,将鞭梢一指,大众一齐杀上,敌军披靡,一时大溃。路养脱窜走,小将落不能去,遂执而讯之。姓萧,名诃,乃路养妻姪。侯安都其勇,收而养之。於是义军顿南昌。

且说南昌一路,毅悼最艰。旧有二十四滩,滩多巨石,往来行旅,皆畏其险。霸先军至,滩毅饱涨数丈,三百里间,巨石皆没。舟行如驶,一遂达西昌。天空无云,有龙天矫滨,五丈,五彩鲜耀,军人观者数万人,莫不歎异。又军尝夜行,咫尺难辨,独霸先堑候,若有神光照之,数十步外,并得相见。

将赵知礼,怪而问之,霸失笑而不答。由是远近闻之,皆归心焉。今且按下霸先起兵。

再讲侯景既集东吴,复思西侵,探得诸王侯同室戈,互相屠灭,不胜大喜,遂自加宇宙大将军,都督六诸军事,以诏文呈帝。帝惊曰:「将军乃有宇宙之号耶?」然不敢违,即其号授之。景乃命任约将兵三万、寇西阳、武昌。恰值宁州太守徐文盛,募兵数万,请讨侯景。湘东以为秦州史,使引兵东下,与任约遇於武昌。约不虞文盛兵至,初不为备。文盛击,大破之,斩贼将数员,约狼狈走,丧亡不可胜计。明文盛击,又大破之。景闻任约败,大怒,遂自率众西上。携太子大器从军,留王伟居守建康。自石头至新林,战船千艘,舳舻相接。行至中途,任约来谢丧师之罪。景曰:「蓬尔贼何畏,汝看我破之。」至西阳,与文盛江筑垒。文盛曰:「景自恃无敌;有我心。若不先挫其锋,必为所乘。」於是策励将士,乘其初至之,士皆战,杀其右丞库狄式和。景大败,退营五十里,集诸将问计。诸将请再战克之,景曰:「彼气方锐,战未可必。吾闻郢州史萧方诸,湘东少子,不暗军旅,吾以兵袭之,可虏而获也。得江夏,文盛在吾围中,彼且奔走不暇矣。」诸将皆曰:「善。」乃使宋子仙、任约,率骑四百,由淮内袭郢州。

却说方诸年十五,以行事鲍泉和弱,常狎侮之,或使伏於牀中,骑其背为马。恃徐文盛在近,不复设备,以蒲酒为乐。

丙午,大风疾雨,天晦冥。有登陴望见贼者,走告鲍泉。泉曰:「徐文盛大军方胜,贼何因得至?当是王珣军人还耳。」盖珣率江夏兵五百,从文盛在外也。既而告者益众,始命闭门。

而於仙等已驰入城,霎时杀府中。方诸犹踞泉,以五彩辫其髯,见於仙至,方诸拜。泉匿牀下子仙见有五彩,拖出牀外,俯而窥之,乃鲍泉也,有彩辫在髯上。众大笑,遂杀之,。江夏已拔,景乘风,中江举帆,遂越文盛军,入江夏。

文盛军闻之,不战而溃,文盛逃归江陵。王珣以家在江夏,降於景。

先是湘东以王僧辩为大都督,率王琳、杜龛等东击景。军至巴陵,闻郢州已陷,因留戍之,湘东乃遗僧辩书曰:「贼既乘胜,必将西下,不劳远击,但守巴邱,以逸待劳,无忧不克」又谓僚佐曰:「景若步两,直指江陵,此上策也;据夏首,积兵粮,中策也;悉璃贡巴陵,下策也。巴陵城小而固,僧辩足可委任。景城不拔,无所掠,暑疫时起,食尽兵疲破之必矣。」乃命罗州史徐嗣徽兵自岳阳往武州,史杜崱兵自武陵往,共助僧辩拒景。

却说景在郢州,兵三,留其将丁和守之。使宋子仙将兵一万为驱,趣巴陵。又遣任约将兵一万,声言直捣江陵。率大兵,步并。於是缘江城戍,望风皆溃。将次巴邱,僧辩乘城固守,偃旗卧鼓,若无人。景遣骑至城下,问城内守将为谁,答曰:「王领军。」骑曰:「何不早降?」僧辩使人对曰:「大军但向荆州,此城自当非碍。」骑去,既而执王珣至城下,使说其王琳出降。琳曰:「兄受命讨贼,不能难,曾不内惭,反来我。」取弓之,珣惭而退。景令军士城,百,城中鼓噪,矢石雨下。贼甚众,乃退。僧辩又遣兵出战,凡十余返,所向皆捷。景怒,自披甲乘马,在城下督战,呼声天地。僧辩缓乘舆,奏鼓吹巡城。景望之,其胆勇。

再说湘东闻任约西上,遣萧惠正将兵拒之,惠正谢不能,举胡僧祐自代。僧祐时坐忤旨系狱,绎即出之,拜为武将军引兵往,戒之曰:「贼若战,但以大舰临之必克;若陆战,自可鼓棹直就巴邱,不须锋也。」僧祐受命而行。军次湘浦,任约率卒五千,据塔以待之。僧祐由他路而上,约谓其畏己,率众追之。及於辛,约呼僧祐曰:「吴儿何不早降,走何所之?」僧祐不应,潜引兵至赤沙亭。会信州史陆法和,引兵亦至,相见大喜。原来法和有异术,先隐於江陵百里洲,食居处,一如苦行沙门,或预言吉凶多中,人莫能测。方景之围台城也,或问之曰:「事将如何?」法和曰:「凡人取果,宜待熟时,不撩自落。」固问之,法和曰:「亦克亦不克。」及问约向江陵,请於绎曰:「愿假一旅,生擒此贼。」绎乃遣之,使助僧祐。法和至,遂与僧祐军。是时任约自恃其强,全不以敌军为意,戒左右曰:「速之,忽使逸去。」遂直抵赤亭。法和谓僧祐曰:「今谗谨战,贼必败走西北,可伏数十骑邀之,其帅可擒也。吾与将军严阵待之,戒令军士,勿为遥,俟贼至栅,听吾鼓声而起。」僧祐从之。临战,任约鼓噪而至,僧祐、法和伏不。贼拔栅而入,中军鼓声忽起,於是万众齐奋,争先冲击,贼大溃。任约自出掠阵,以率退卒,不能止。见敌军纷纷杀来,只得单骑走西北,果遇伏兵,束手就缚。是役也,贼兵亡殆尽,收穫资粮、器械无数。景闻之不敢,留宋子仙、丁和守郢城,焚营夜遁。任约执至江陵,叩头乞降,愿杀贼立功,以赎愆。绎下之於狱,不遽诛。拜僧辩为征东将军,兼尚书令,胡僧祐等,皆位号,使复江夏。陆法和清还江陵,既至,谓湘东曰:「侯景自然平矣。蜀寇将至,请往御之。」蜀寇谓武陵王纪也。乃引兵屯峡

却说僧辩谨贡郢州,辛酉,克其罗城,斩首千级。贼退据金城,四面起土山之,宋子仙穷蹙,乞输郢城,还建康。僧辩讹许之,给船百艘,以安其意。子仙信之,浮舟将发,僧辩命杜龛率精勇千人,攀堞而上,鼓噪奄,以楼船截其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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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史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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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杜纲 类型:免费小说 完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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